疯卖傻,吴疏函深呼一口气,说:“一年,一年之后我可以随意地想起她,不会遗憾,不会疼痛,也不再爱她。”
“怎么确定不再爱她?”
吴疏函干笑两声,攥着椅子的指节松开,认真地解释:“我开始敢于看她的朋友圈,想的不再是这张照片上原本可能会有我的痕迹,而是做着简单的审阅一般,行使是否点赞的权利,刷新其他人的生活,他们变成一样的过客。变成诸多动态中的一条,而不是直直地戳进头像的愚蠢行为。”
郗寂点头,听见吴疏函最后一个问题:“爱他的程度衰减了吗?”
在沉默中摇头,吴疏函无声地轻笑,给出评价:“看来银河系中C14依旧是骨架,半衰期这么长。”
郗寂悠闲地散步回家,街道旁的彩灯会持续到元旦结束,几棵树之间的彩灯不再闪烁,估计不会换成新的,没人在乎彩灯之间是串联。
郗寂还是接到邓念忱的电话,在刚从浴室出来之际听到手机的响动。偶尔,他和邓念忱之间存在着一种难言的默契。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邓念忱。”
吃一顿放纵餐不会带来致命的影响,在漫长的沉默之后,郗寂问邓念忱如何度过圣诞。
“在同学家聚会,没人陪的倒霉蛋凑在一起过圣诞。”
“没放音乐?”
“我在外面。”
“冷吗?”
邓念忱把手塞进兜里,回答说:“不太冷。”
郗寂点头,即使邓念忱看不见,他问邓念忱:“party有趣吗?圣诞树好闻吗?吃松饼了吗?”
邓念忱透过窗户看见闪动的人影,一群人伴着音乐起舞,圣诞树下有人在许愿,世界被塞进八音盒,翩翩起舞。
“有趣,不好闻,我不喜欢松针的味道,吃了司康。”
“我刚刚知道你不喜欢松树的味道,我以前都不知道。”
“松树的味道太浓,像是落下来的树叶堆积在一起,枯萎腐败。熏得我头晕,睁不开眼睛。”说完这些,邓念忱问郗寂:“你喜欢松树的味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