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抽条的一年,膝盖隐隐作痛。
“像是有人二十四小时敲击我的膝盖,以一定的频率,不太痛,只是不舒服。”邓念忱如是说。
不过他安慰郗寂说:“不过没关系,我发现白天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忘记这些事情,所以,等你生长痛的时候,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吧。”
邓念忱知道郗寂会慢慢抽条,长成一棵大树,他没预料到郗寂会比他更高,更没预料到他错过郗寂的生长痛。
郗寂慢慢信任邓念忱爱他,信任邓念忱不会背叛。邓念忱是否同等信任他,成为重要的议题。此刻不代表未来,仅凭单向的信任,无法支撑他们的未来,年轻成为甩不掉的负担。生命的终点来临之前,谁能确定这一秒的深爱持续到下一秒不会面目全非。
又或者,邓念忱爱失去的感觉,他爱的是离开的郗寂,记忆中虚化的郗寂,要怎么应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们谨小慎微地龟速前进。
郗寂没有懂得信任的含义是信任对方的全部,踌躇与冒进,惶恐与骄傲,自得与胆怯,野心与挣扎,信任相爱的模样,信任彼此的全貌,信任爱会历久弥新,经久不息。去除试探,去除进退两难,爱情开始于直觉,失去荷尔蒙的之后,心动还剩下的原因只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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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郗寂是更有权利害怕的那个,但是十六岁的郗寂就那么一往无前。
第36章
郗寂在生日发出邀约,再一次递出被驳回的那串钥匙,他们面对面坐着,郗寂有些紧张,但还是问出:“邓念忱,你要和我一起住吗?我现在邀请你和我一起住?你愿意吗?”
距离他们上一次面对面,距离他们上一次通话过去四个月。极度克制,任凭思念绵长地切割他们的呼吸,喘不上气的瞬间,精神飘忽在空中,依旧不会忘记对方。这才是真正的分别,是抓心挠肝地期待拐角处偶遇,是近乡情怯的充满矛盾将路程延长。现在他们平等了,他们都是过分胆怯的人。
轮到郗寂等候邓念忱的祝福,等候开启话题的引子,等到中午的阳光格外刺眼,按照道理冬天的阳光才不会热烈,但是郗寂在受到炙烤。收到最简单的生日祝福——“郗寂,二十一岁生日快乐。”——他的心恢复跳动,不至于窒息。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当真重新认识对方一次,即使关于对方的烙印深深刻在心里,即使对方一举一动代表什么样的含义,他们再清楚不过,却依然在摸索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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