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时常郁郁寡欢,顾影自怜,一半因囿于后宫之中日日如履薄冰,另一半,因为你,沈相。”
沈持听着她的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太后娘娘,臣有罪。”
郑太后淡淡一笑:“沈相不必惶恐,这是我自己的事,”她摇摇头:“与你没有丝毫干系。”
“就在几年前,我忽然想通了,”她好像赶着要把话说完:“原是我太不知足了。”
“回想起先帝给了我几十年的宠爱,君临天下的儿子,金尊玉贵的太后……哪一样不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而不可得之事,因而我渐渐把你忘了……只是疼爱明彰好似成了一种习惯……”
她坦坦荡荡地继续说着:“今儿我叫你来,是想把这件事说清楚,也是要交代你,给明彰选一门好亲事,我早为她备好了嫁妆已交代给皇帝,不要让她受委屈……”
沈持听得不觉已是泪如雨下:“……是,臣谨记娘娘凤命,定会护彰儿一生安稳无忧。”
第265章
殿外传来几声黄莺的啁啾, 微风卷着花香拂过,郑太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多谢你来看我,没什么事儿了, 你请回吧。”
“臣告退。”沈持施礼退下。他走出临华殿的时候,空中一只孤鹤盘旋数圈, 忽而振翅飞往云端,转眼没了踪迹。
当晚, 郑太后仙逝。
次年,在怀佑十五年的春闱中, 来自河东大族董氏之公子, 十九岁的董衡高中杏榜魁首, 新科状元郎风姿秀异,御街夸官时观者如堵墙, 任凭衙役如何鸣锣开道都寸步难行, 后来,有个小厮模样的跑过来高喊:“那边来了个武状元, 可比这个文状元有看头多了。”
围观新科进士的百姓大笑:“朝廷压根儿没开武举, 哪有什么武状元。”
“不信你们瞧——”他用手朝不远处一指。有人还当真伸长脖子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一行春猎归来的矜贵少年经过, 为首的一人朱红发带飞扬,身着紫衫玉带长靿靴的少年策马经过,他面如羊脂白玉,柳叶长眉入鬓, 雌雄莫辨, 他身后背着弓箭, 马的脚蹬处悬着两只大雁,皆被一箭贯穿双目,可见他箭术十分了得, 惊鸿一瞥让人直呼“玉郎”!
他们眼神凝止,一开始只拿目光追随着他,后来不自觉挪动脚步追逐他而去,早忘了他们是来看新科状元郎的。
涌过去的百姓越来越多,少年勒住马,有点迷瞪地问身后跟着的人:“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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