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逐渐模糊,她看不清皇帝的脸面,不知折磨了她多久,两个宫人过来将她拽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等到她再醒来时,身上一股秽臭味儿,竟是坐在马桶上,她吓得又哭又叫:“来人,来人啊……”
她是不是死了,这又是什么光景。
庆春殿的大宫女周龄跪着扑到她面前哭道:“娘娘,奴婢在呢,您看看奴婢……”
周淑妃抓起她的手掐了一把,见了血才放开:“本宫没死,还活着还活着……”
“万岁爷送您回来时候说您误喝了他的药,”周龄泣道:“让您歇着,可娘娘您自打回来后一直腹泻呕吐不止……”
连茅房都出不了。
“快去给本宫请太医,”周淑妃哭着发抖:“怎么不给本宫请太医……”不知那是什么劳什子的药,她头疼欲裂,浑身疼得厉害。
周龄跪下哭道:“万岁爷说不让太医给您瞧病,让您……”
能活着就活着,活不了死了拉倒,让她自生自灭。
闻言,周淑妃眸子里不多的光一瞬像被全吸走了一样,只余下一片灰暗:“……”
一通折腾下来,周淑妃也去了大半条命,只能成日躺在榻上。
……
到了三月十二,花动一城春色,沈持终于收到来自岭南的音讯,送信的驿卒手里没有信,只给他带了句话,说江载雪已动身启程,月余后就能抵达通州府。
“他的病好了?”沈持惊喜地问道。
驿卒吞吞吐吐:“江大人……岭南没有良医可治目翳,江大人说等回到通州府,再好好治治……”
沈持的人去得及时,江载雪得以寻医治病,但终究是耽误了一段时日,他的目障愈发严重,已不能视物,是以没有写信送来。
第260章
“目翳?”沈持浅声重复了这两个字一遍, 微垂的眼皮掩住了眸中的寒光:“本相知晓了,多谢。”
赏了一把铜板把驿卒打发走。
户部的案比已近尾声,他几乎不用再为此事操劳, 然而沈家门前好像忽然开了集市似的,总是人来人往, 找他的各衙门官员一个接着一个,他依旧腾不出空闲来, 沈持正要找找是谁偷走了他的时间,忽然想起来:曹慈下狱之后, 右相的活儿没人干也得他接手操办……
怪不得依旧忙得像陀螺。
这一刻, “学成文武艺, 货与帝王家。”这句古代卖身打工的话具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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