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宝宝了,这一刻开始也不叫沅沅了,甚至不再自称爸爸。只是你,我,你爸爸,条条框框,泾渭分明。
江沅忍住哭声,他转头去看那位他的亲生父亲,萧进其实一直就站在他的身边,毫不掩饰的渴望,就是想离自己的儿子更近一点。
江沅大声呵斥他,逼问他:“你怎么就变成我爸爸了,你不是早就死了吗!你到哪里去了,你活着你为什么不出来!”
江辄止脸上蒙上浓浓的一层阴翳:“江沅,好好说话!”
江沅只当听不到:“你自己说,这么多年你到哪里去了?你养过我吗?现在别人帮你把儿子养好了,你却跑出来捡现成的!”
萧进的神色间风云变动,显然正强忍着极大的痛苦,他抬手制止了江辄止,即便难堪也要他亲自来说:“沅沅,你骂的对,是爸爸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没有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你本来就是你江,江爸爸带大的,你不想认我,我不怪你。”
“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年轻的时候不太懂事……很不懂事,才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所以这些年爸爸都在受罚,爸爸已经为自己的错付出了代价。现在我能清清白白的做人,也能来找你。”
江沅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再看萧进的眼神已经从厌恶转为了惊恐:“你,你在,坐牢吗?”
他以前没有想过,他一心一意认为他的亲生爸爸早就死了。江辄止也只是在他小时候才提过那么一两次,“你爸爸有事离开”,“你爸爸不会回来了”,这不就是在说他已经死了吗?可实际上他正好端端地活着,只是在牢里活着。
果然的,他这像劳改犯一样的头发,他那道穷凶极恶的疤,他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都是坐过牢的罪犯才有的。
他犯了什么事,能历经从一个小孩的童年到成年的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