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他，“哥哥，你对人真好呀。”

\n凌晨两点半，顾牧尘把双手放在嘴边呵气，夜里的山顶还是太冷了，让人恍惚间觉得似在冬日，刚刚贺颂断断续续地跟自己说着心事，他也没怎么安慰，只是沉默地听着。

\n“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人呢，”贺颂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也不明白啊……”

\n他当时追求那小模特的时候说过，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和爱人看场流星雨，看次日出，背起行囊踏上未知的旅程，性取向不同没关系，他愿意勇敢地尝试，对方向自己借钱的时候也没犹疑，谁都会面临难处，可贺颂没想到的是，都把话摊开说了，山穷水尽的那个人，还是不肯给他一点的机会。

\n“我在山上等你，如果你来……钱我替你还清，以前的我也不计较。”

\n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会，还是毫不客气地回复：“可我计较。”

\n顾牧尘从头到尾话很少，没有过多置喙。

\n叶舟眨着那双圆眼睛：“哥哥，我刚刚听到你们聊天，其实那人一点机会也不给颂哥，挺好的。”

\n最起码不会让对方在幻想里沉溺。

\n“之前还吊着他呢，”顾牧尘冷冷地开口，“现在想让贺颂帮他还钱，又不愿给人希望，好处都让他占了。”

\n从山顶往外看，能看到一盏盏的远远的路灯，串珠似的连成线，弯弯绕绕地通向远方。

\n“去睡吧，”顾牧尘叹口气，“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n叶舟声音很小：“可我想陪陪你。”

\n但他声音太小了，顾牧尘没有听到。

\n夜凉似水。

\n叶舟不愿去帐篷里睡，顾牧尘也没有给人当爹的爱好，除了亲人和几个发小外，他向来不太会插手别人的事，也不会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干涉别人的生活，吃饭的时候对叶舟说酒吧不是他该去的地方，已经是顾牧尘能做的最大限度了。

\n那么这小兔崽子爱睡不睡，早八会教他做人。

\n似乎心有灵犀般，叶舟侧过脸看他：“正好明天没课，能在宿舍补觉呢。”

\n顾牧尘慢半拍地“嗯”了一声，困劲儿却悄然上来了。

\n“哥哥你困了吗？”

\n“没有。”

\n“可是……哥哥你快歪到我身上了呢。”

\n顾牧尘猛地一惊，大脑恢复清明，本能地往旁边拉出好一截距离。

\n叶舟还在笑：“困的话就睡会呀，早上日出的时候我叫你们。”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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