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拖着立牌走过来时，宾客们大部分都围在长桌附近，端着小巧的餐碟，谈笑风生。

\n就是每个人看上去都不太对。

\n姜洄目不斜视经过他们身边，走到平台侧面，司仪和她三姨正在说话，似乎在核对稍后的婚礼流程。

\n“你们公司做事也太敷衍了。”姜洄没去看突然变得“贵妇范儿”的三姨，直接将立牌丢到身穿灰色西装的司仪面前，“新郎新娘的照片立牌都弄错了，你自己看看，这都什么搭配！”

\n姜洄的话仿佛按下了停止键，司仪停下和三姨说话的动作，脖子一梗一梗地转过来，先是歪头凝视她几秒，随后才用同样的速度低头去看地上的立牌。

\n“我觉得，这挺好啊，难道你觉得不好？”司仪的语速很慢，声线也很平，“新郎新娘都很满意，你为什么不满意呢？张女士，你觉得呢，你儿子和儿媳的立牌，你满意吗？”

\n三姨从袖扣上解下手帕，抬手给姜洄擦汗：“你这孩子，跑那么快干什么，看看，都出汗了。”

\n司仪：“张女士，立牌。”

\n三姨低头看了眼：“立牌怎么了，这不是挺好吗？你看新娘子笑得多好看啊。”

\n姜洄垂眸飞快扫了眼她丢在地上的新娘立牌，不知何时，对方已经自己掀开了盖头，正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给她暗送秋波呢。

\n姜洄抬头，司仪正死死盯着她。

\n低头，“表嫂”正在抛媚眼。

\n抬头，司仪的眼睛比刚才大了一圈。

\n再低头，“表嫂”上半身已经快要从立牌里出来了。

\n再抬头，司仪的眼睛逐渐占据了整张脸的2/3。

\n姜洄：……行吧。

\n下一秒，姜洄踩着新娘的脖子，蹭到了三姨身边，挽起对方的胳膊晃了晃，娇嗔开口：“就是不好看嘛，再说这个也被我不小心弄坏了，三姨你让他们把备用的拿出来呗，省得有客人走错了，这家庄园同时办好几家婚礼呢。”

\n三姨看向“头身分离”的新娘立牌，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随后就软化在姜洄的撒娇中，一边安抚她，一边喊那边的工作人员快点去拿新的立牌。

\n当崭新的正常立牌拿来之后，司仪的眼睛恢复了正常大小，而地上那个碎裂的立牌，则彻底变成了死物。

\n姜洄蹲下去假装捡垃圾，对着新娘的脑袋轻声呢喃：“这立牌里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啧啧，比我表嫂丑太多了。”

\n“咔嚓”一声轻响，盖头新娘脑袋部分的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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