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一口一口地喝完了,这才缓缓道:“换作往年,二十文的价钱,别说买一斗稻谷,怕是半斗都买不着。就算今年是丰年,就说咱们县里的粮铺吧,今年收新稻的价钱,最少也是三十文一斗。”
“哦,这是贴着钱做买卖?”郑二管家一拍脑袋,故作惊讶:“怪我没想明白,本地粮铺做的是坐地生意,没有运货雇小厮货船镖局等花费,三十文收稻谷,磨出来,以五十文的价卖白米,也算得过账来。”
郑二管家吐起苦水来:“大管家叫我等去各地收粮往边卫送,我们这些管事都觉得不妥,辛苦南北跑一趟,忙活一两月,一个子儿没赚着,倒是沿途托出许多人情去,何苦来哉。我们大管家说呀,咱们郑家跟别家不一样,做的就是为国为民的买卖,赚不赚钱倒是其次。”
罗县令到底是个底层起来的寒门子弟,终是听不过去这等不要脸之言,忍不下去了,语气微冷:“听二管家这般说,南溪县的稻米运到边卫去卖,也是二十文一斗的价钱?”
二管家笑容微收,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不轻不重道:“我等只是听命办事,至于怎么卖,自然是上头有人做主。左不过,不会叫罗县令难做就是了。”
什么叫不叫他难做?
前言不搭后语!
打着郑家的旗号,一个外八路的奴才就敢在他这个县令面前威胁他不成?
罗县令端茶送客:“南溪县没那些规矩,郑二管家平常做生意,想收粮食去县里收便是。若是遇到什么拦路劫匪,只要在南溪县境内,本官自然会为你做主,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话说到这个份上,郑二管家也冷了脸,起身时候撂下一句:“罗县令科考二十余年才得了个官位,想必十分不容易吧。”
罗县令气得站起来,站得顶天立地:“读书虽难,但为官更不易。皇上扶持我等寒门子弟,我寒门子弟自然会以诚报之。”
罗县令只是个不起眼的末流县令,但他是寒门,皇上支持寒门,寒门就是比郑家这个二流世家硬气。
郑二管家冷了脸:“好好好,小的祝罗县令以后平步青云,官场得意。”
郑二管家甩袖子走人。
罗县令回身,右手撑着桌子竟然有些脱力。
“老爷,您……”
罗县令打断管家,立刻道:“你去叫县丞来,就说本官有要事找他。”
“哎,小的这就去。”
罗管家去找县丞时,南溪县码头云来客栈的小厮跑来梅家和贺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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