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作品只写吃喝,不讲拉撒;只写诗和远方,不写苟且。这让曾不野也忘了自己会拉屎、会尿尿。排泄系统并不会因为人在路上就终止工作。
她好像又听到了狼嚎声。
曾不野把头埋进睡袋里,试图隔绝那狼叫声。可那叫声追着她,好像很快就要将她吃掉。糟糕。曾不野想,她时而想死、时而不想死,但此刻她不想死,却要被狼吃掉了。
狼咬她一口,她的膀胱爆炸了,这是她生而为人最后的、最激烈的反抗——用尿崩狼一身。
这有点滑稽了。
实在憋不住了,怯生生叫一声:“徐…队长?”从徐远行变成了徐队长,“一泡尿”让徐远行的身份尊贵了起来。可惜声音太小,将睡将醒的徐远行没听到。曾不野忍了又忍,大喊一声:“徐远行!你能听到吗?”
她的声音穿过“客厅”,终于抵达徐远行的“朝北次卧”,颤声声的,很吓人。
徐远行腾地坐起来:“怎么了?”
“你想尿尿吗?”曾不野大声说:“我可以陪你去尿尿。”
…
徐远行点头:“我的确想尿尿,但我不敢,辛苦你陪我去一趟。”
“行。”
曾不野在睡袋里窸窸窣窣穿衣服,等她钻出来,看到徐远行已经提着夜灯在等她。拉开帐篷的门,看到外面的一片漆黑。火堆要燃尽了,还有最后的火苗在挣扎。孙哥抱着吉他坐在那等火灭。像有无尽的心事。
徐远行在前头走,曾不野在后面跟着。她自己吓自己,总觉得有一双绿眼睛在盯着她。她小跑几步,扯住了徐远行的衣服。
徐远行回头看她一眼,嘲讽她:“还挺惜命。”
“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劝你现在谨言慎行。”
曾不野被震慑,闭了嘴。一前一后脚踩在雪里向远处走。曾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