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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不肯相信外面的人是在为她放风,外面的男人一下就领悟了她的意思。笑了一声,说:“得,我走了。手电送你。”
“一个人出门,什么都不带,真牛逼。”
接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曾不野走出了卫生间,看到洗手台上放着一个亮着灯的小手电。手电很精巧,曾不野知道它价格不菲,自然不会接受一个陌生人如此这般的馈赠。想着追上去还给他,又怕这是个诱饵,万一她去还手电,他顺手将她拽上车,那可真是太可怕了。于是决定等服务区再多几辆车的时候,“声势浩大”还给他。
她拿着手电向外走,依稀看到一个亮灯,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男人戴了一个头灯。这让她看不清他的脸,但直觉他是站在门口等她,因为见到了她的人,他就转身走了。
他的头灯在雪夜里艰难劈出一条光路,让地上的每一片雪花都有了自己的宿命。
曾不野的恐惧消除了一些,想着一定要找机会对他说一声感谢。她抖落一身雪花后上了车,将车窗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决定小睡片刻。
打开手机,看曾焐钦生前做雕刻的视频。刻刀快速地动,在木头上刻下纹路。吹口气,木屑就飞起来落下去。那感觉很真实,要飞到曾不野脸上似的。
大雪夜里天地寂静,木刻的声音变成她的安眠药,开始麻痹她的神经。男人的车在她眼中愈发模糊,车载电台里在播放着各种拜年的祝福。曾不野的闹钟每15分钟一个循环,她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她并不知人为什么会矛盾至此,一边觉得活着无趣,一边又害怕去死;一边想着死了算,一边又心有不甘。病了又好像没病,心死了又好像没死透。
一整夜里,服务区好像都没再来一辆车,又或者来了她不知道。总之尽管十五分钟循环一场睡眠,晨曦初露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