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够裴攸宁听到,是个语气有些淡漠的声音:“你撒什么酒疯?”
王耿咬牙:“我在认真跟你说话,别给我扯乱七八糟的。”
对面沉默了一下:“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回去。”
王耿孩子似的哭了:“不行,凭什么啊?凭什么你自由自在的,我的未来就非得绑在家里啊?我特么也有想干的事啊。”
裴攸宁拍了拍王耿的肩,轻声安抚:“行了,明天再说吧。”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什么导火索,王耿声音一下子就起来了,他像是真的疼极了,咬着牙说:“宁儿,我特么明天说不了,我明天就毕业了,我就得滚了。”
裴攸宁:……
电话对面的男生沉默了片刻,说:“我马上要出任务了。”
王耿:“你别拿这套唬我,你天天出任务,就你干的是正事,我的事就都是没用的。”
男生声音冷静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我三个小时后给你打电话,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不等王耿说话,那边电话已经挂了。
裴攸宁看着王耿摔了手机,心里也不大好受。
他不知道王耿家庭构成是什么样的,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之一,就是看见少年的理想泯灭于现实。
王耿想做个随处漂泊的摄影师,但是他要被父母绑在家里,这辈子可能都出不来了。
他没资格说什么,只能拍拍他的肩,轻声说:“别难受了。”
人群散了,他和其他俩室友把王耿带到了学校附近的旅馆,他和王耿一间,方便照顾他。
凌晨四点,就在王耿刚刚消停下来,他也准备睡一会的时候,王耿的手机响了。
上边显示着:褚异。
床上的王耿被吵得皱起了眉,他犹豫了一下,把电话接了。
里边是那个好听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他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