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飘落,阿禾脸色在窒息状态逐渐涨红,但她甚至没有反抗,只是用一种让郦淮感到极度愤恨和恐惧的戏谑态度,躺在地上,看着他微笑起来。
仿佛高高在上的路人在对着一头无能狂怒的老狗,露出悲悯的怜惜。
——不,不可能!现在要死的人是她!
“真可怜啊,”阿禾声音嘶哑地说道,“我都要开始同情你了,殿下。”
郦淮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间,突然,他痉挛似的颤抖起来,再也控制不住双手的力道,倒在一旁,抱着脑袋身体蜷缩着哀嚎起来。
“把帐帘拉上!”
这次阿禾倒是反应很快,立刻朝外面呵令道。
不管怎样,对于军中大部分士兵来说,他们追随的都还是樊王。阿禾不能叫他们知道郦淮如今已经被她折腾成了这副鬼样子,否则一定会造成哗变的。
她捂着喉咙,咳嗽两声从地上爬起来,居高临下地冷冷注视着郦淮因为蛊虫发作而痛苦得在地上不断挣扎抽搐,无奈道:“何苦呢?”
她就知道,郦淮是不会甘心的。
她给郦淮送来的那瓶药,根本不是什么能让他得到一时解脱的好东西,相反,是刺激他身体内部蛊虫活动的。
“你应该为我的仁慈跪下来,给我嗑三个响头,殿下,”她用温柔的语气说道,“虽然固有一死,但你还有我为你配制缓解痛苦的解药,那位霍都督,可是要硬捱过去呢——但也许他不会像你这样,毫无尊严地满地打滚?哈哈,真想见识一下啊。”
郦淮痛苦得几乎不能思考,阿禾的话像是风声一样从他耳畔溜走,在蛊虫发作的这一刻,他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
让他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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