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是我的病人吗?”
“啧,我他妈跟你搁这儿抬杠呢啊?”
“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爸。别说他68,就他今年98,我都希望他能再活三五年。”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陈熙南扶着前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段立轩。用那两片最温柔的嘴唇,讲出了最绝情的话:“因为他是我爸,不是你爸。所以你能轻易地目送他死,而我不能。”
这话一出,段立轩的脸唰地红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胸脯剧烈起伏。
他喉结滚了两下,终究什么也没说。手掌往后胡噜了两把头发,转身往楼上走。银羽毛的耳坠在阳光里乱颤,像两截乱弹的音符。大步走到陈熙南头上,斜瞥了他一眼。刀眉紧蹙,左眼尾却挂了一小片泪。
陈熙南无疑说了气话。段立轩对他家有多真,他心里门儿清。他就是难过、委屈、不接受、抓邪火。在潜意识里,他知道二哥惯自己。所以也恃宠而骄,轻易就口不择言。
亲密关系实在太复杂了。过度掌控是伤害,过度依赖,有时也会变成伤害。
去庙里做义工流的汗,四处找关系花的钱。每天泡在医院的时间,还有脚趾头淌的血…那些段立轩不曾说过的代价,统统被这句话抹杀。
其实在说出口的那一刹那,陈熙南就已经开始悔恨。看着段立轩受伤的表情,他整个人像是一捧碎雪。勉强扶着墙,双腿在裤子里打着哆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想追上去道歉,可通身无法动弹。想喊一句二哥,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
他就那么拧着脖子站在原地,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