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朝他伸手:“那你抱我一下。”
靳景山抱了,向导抱进怀里小小的,直把脸埋进他胸口。“我还是……”刘默也想说又没说完的话可能是“喜欢你”,靳景山猜的,不知道准不准,因为到最后他听见的是,“有点冷,不知道你兜里是不是暖和的。”
分开时靳景山心口震了一下,酸酸的,像是有很多线勒进心头的肉,逼他要落泪。他有点后悔,想不应该拥抱,也许应该是一个吻,这样他就知道刘默也口中的山楂有多酸,是不是和他心酸的程度一样。
又或者他后悔的步骤要更早一些,连那句“谢谢你”也一并后悔了。或许不说那句话,没有那个拥抱,在那条路上他们还会再走一段。
“拜拜!”刘默也主动的和他告别了。
是觉得这样他就不辛苦了吗?
靳景山站在院子里,心里仿佛装着那颗山楂,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可过几分钟,那颗山楂被扔进垃圾桶,发酵的酸,酸的他疼。
先是心酸,再是鼻酸,最后是眼酸。
没由来的眼泪,没由来的雨,原来身体比大脑记忆更深。怎么会念念不忘到今天呢?确实会念念不忘到今天啊。
可一周前的雪,已经化了。
作者有话说:
火葬场——不了吧!
第三十一章
“靳同学……”
“靳景山?”
靳景山抬头,是他父亲,问他,“发什么呆呢?一会儿汤凉了。”
“哦。”他又低下头,爷爷说想喝鸡汤了,后厨阿姨就炖了鸡。阿姨手艺很稳定,汤的味道和他住院时送来的一模一样,于是随着味蕾记忆复苏的还有那个吻。
很柔软的一个吻,实际上,没有人的嘴唇不软,但靳景山没试过别人。他只被刘默也吻过,像小动物似的舔他下唇,鼻尖凉凉的蹭他,满是讨好的意味。
他觉得柔软的是刘默也,紧闭着眼睛的向导,如果不扶着,就会软在他身上。
“我叫雨泽过来了,雨孚学校放假的晚还在考试呢,你也没什么事,就见见吧。”靳涛远收起报纸,他还没放弃给儿子安排相亲,“看你成天闷家里,也没个朋友找你出去玩。耿新那小子呢?怎么不来看你?”
靳景山问:“他几点来?”
靳父说:“一两点钟吧,吃完午饭他就过来。”
“那耿新一会儿也该来了。”他放下碗,领着脚边的猞猁上楼,“我吃饱了,先回屋待会儿。”雪山伸个懒腰,跟着靳景山走了两步,又跑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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