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的时候就过来跑两圈,包管心情通畅,百试百灵,可穆璁偏偏是个例外,他跑得浑身燥/热,头发都湿了一片,心里那点子不知从哪儿烧起来的野火不仅没熄,反而烧得越旺盛起来。
就在烦闷之际,穆璁耳朵一动,握着缰绳的手一动,驱使骏马转头,看着来人疾驰而来,尘土四溅。
秋晏景说:“比一圈!”
“好!”穆璁笑了一声,紧跟而上。
两匹高大的骏马并驾,穆璁的马是家里精心饲养的,秋晏景的马却是踩着尸山血海一路奔回的马,是战马,是野马,是曾经驰骋沙场的将军,是与秋晏景最默契战友。
离得近了,穆璁看见那马的眼睛,冷冽摄人。
“吁!”
穆璁败了,可他败得坦然,败得高兴,说:“王爷当年出征的时候,我被我爹打了个半死。”
“为什么?”秋晏景如此问。
“因为我想跟着上战场,我爹不让,我偏要去,他气得半死,效仿宁国公,拿着根棍子就打我,打得我爬不起来,他才能放心。”穆璁坐在马上,跟秋晏景抱怨:“这么些年过去了,我现在想一下,还是觉得疼。”
“国公是担心你。”秋晏景笑了,说:“你这脾气,若是随我去了战场,回来就握不住禁军,反而成了君主心中的大患,同我一样。”
“那也大不一样,王爷手里握着那么多兵马,我爹早就交了兵权,国公府就是个空壳子。”穆璁抬头望着太阳,焜昱错眩,晃得他心里滚烫烫的,“我很小的时候,在院里练枪、读兵书,我想着我爹也是打过仗的,我不能给他丢人啊,我以后也得上战场,这话我和我爹说了,他却一点儿都不高兴,后来等我再大一些,他便直接告诉我——我这辈子都别想上战场。”
穆璁笑了一声:“我不懂,也半点听不进去,他劝我,我当放屁。我也算是将门之后,上个战场怎么了,光耀门楣,我家祖宗说不定半夜还要来夸我一声!可后来我掌握禁军,我渐渐地明白了,将门这个噱头的意思。禁军里,我仗着身份高,仗着我爹的威风,爬得快,大家都服从我,少有两个刺头,打一顿就老实了,这是我的优势,也是我的劣势。自我之前,燕国公府不站队,君主心情好的时候,父辈们是忠臣、是孤臣,但等到君主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就成了难以掌控的奴才,早晚要除之而后快。”
秋晏景说:“令尊谨慎。”
穆璁明白,王爷唤他爹一声“令尊”,便是要和自己开诚布公地交谈一次。他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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