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秦恪直视秋赫,沉声道:“臣是无上皇亲自为先帝挑选的太傅,先帝奉臣一句‘先生’,臣不敢冒领;先帝待我以尊师之礼,臣更是惭愧。犹记得当年,臣带着定安王一路逃回阜州前,与先帝曾有寥寥几句浅谈。”
秦恪顿了顿,说:“先帝说,他对不起宜太妃和定安王,但愿臣以先帝之志为志,以定安王之志为志,所以陛下登基之初,臣遥敬一樽玉长柏,便是希望陛下能骨如青松,身如长柏,心怀远大,庇福苍生。可如今看来,陛下从未将臣的玉长柏放在心上,陛下的心里入了腐虫!”
“那又如何?”秋赫被胳膊处的刀上逼得冷汗直落,声音毫无温度:“朕尊你一声太傅,可你是朕的臣子,是朕的奴才,你可以劝朕,但永远不可以训斥朕!”
秦恪沉默良久,道:“秦氏百年,皆为东秦主君,深得君王信赖。长宁年间,臣接过父亲手中玉牌,进入朝堂,向无上皇尽忠,无上皇殡天前,赐予臣一道空白圣旨,给臣斩杀行令之大权,若君王不义、不慧、不仁、不孝,臣可黜之!”
“你……不可能!”秋赫不可置信,喃道:“朕从没听说过,你休要哄骗!”
“姚儿。”
“是,父亲。”秦姚将木盒打开,恭敬地端在胸前。
秦恪双手捧起盒中之物,将龙纹带掀开,赫然是一卷圣旨。他将圣旨展开,右端的玺印清楚明白地露了出来,“长宁三十八年,无上皇帝印在此!”
“咚!”
秋赫的膝盖随着众人一起跪在了地上,直到此时,他再不愿意也得承认——他,果然不是父皇也不是群臣心中那个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