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肢一如既往地柔软,没有刀枪,没有甲胄。她单手松开了发髻,如瀑红发披散开来,挡住了329上方的星空。329闭上眼睛,任由红幕遮蔽视线。
他忽然感到了沉沉睡意,好似戴上眼罩的牲畜,自欺欺人地准备起黑暗中的睡眠。他太累了,即便身上人的手落到他的脖子上,即便发紧的喉咙让他呼吸困难,他也没有挣扎,甚至没有睁眼。
“咔嚓”。
断裂声打破了寂静,短暂的一小会儿,329以为被折断的是自己的颈椎。可是脖子上的压力已经消失,他再度开始呼吸。有什么东西……329猛然打开眼睛,看到亚莎手中断裂的金属环。
那个栓了329将近两年,并且本该继续停留三十多年的流浪者项圈,就这么被轻易摘下了。它本应坚不可摧,它本应在被毁坏的瞬间要了流放者的命,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亚莎戴着那双军用手套,纤细的手指收拢,金属环便被揉成废铁,噼里啪啦闪着电火花。她把手里的东西往旁边一扔,像扔一团废纸。
329急促地喘息,长久未暴露在空气中的脖颈一阵子发凉,接着发烫——亚莎衔住了他的喉结,让他动弹不得,好似一只被叼着脖子的猫。他的脑子乱成一团,无数问题挤在嘴边,一时间半个都挤不出来。亚莎倒一直在说话,她在亲吻的间隙絮絮低语着“没事了”“结束了”“嘘”,她说:“后年,我会是执政官。”
“你杀了你哥哥。”329说,这不是个问句。
“是的,我杀了他。”亚莎顿了顿,说,“他死得痛苦而漫长。”
这句话的口吻,和她宣布自己亲手改装了摩托车时一样。
329心里发冷,完全醒了。究竟什么样的人会用炫耀的口吻陈述弑亲?权贵们是否习惯于手足相残,又或者这只是亚莎?他知道自己最好闭嘴,但他的嘴似乎有别的意见。
他说:“你要在明年杀了你父亲吗?”
“不,他本来就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