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沉的眼珠,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
\n雪地上留下两行不太平稳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开阔的公路上。
\n他站在路口给自己叫了辆救护车。
\n救护车刚把他拉走没多久,裴溪洄就失魂落魄地追了出来。
\n他以为靳寒去了那几家常住的酒店,大半夜的开着摩托车在冷风里一家一家找。
\n怎么可能找得到,靳寒正在医院打吊瓶呢。
\n晚上医院人少,长长窄窄的一条楼道,被头顶冷白的灯光罩着。他和零星几位急诊患者坐在椅子上,旁边竖着个铁架子挂吊瓶。
\n他挂的科室没床位了,值班的医生都不认识他,靳寒也没有要求她们给自己开个高级病房,就那样在椅子上将就着输完一瓶液。
\n他实在太累了。
\n累到都感觉不到胃里在疼,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想阖上眼睛睡一觉。
\n第一瓶输完时助理赶到医院,他交代了句把明天上午的行程挪到下午,这才闭上眼睛。
\n但明天他并没能按计划起来去工作。
\n胃痉挛引起的出血,要住院治疗。
\n一连住了五天,医生才批准他出院,出院后还是吃不下东西,反胃呕吐成了家常便饭。
\n他消失这么久,对外界的说法是在中心大厦开保密会议,除了助理没人知道他在医院。
\n这五天裴溪洄一直在找他,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发了上百条短信,去中心大厦门口从早蹲到晚。靳寒不接不回不见,也不拉黑他,就那样干晾着。
\n第五天结束时,律师带着文件上门,说受靳总委托来和他谈离婚后的财产分割问题。
\n裴溪洄才意识到靳寒是铁了心要和他一拍两散,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n靳寒也真就是这样的人。
\n他言必行行必果,说一不二,不容忤逆。他许下的承诺全都做得到,作下的决定也从来不会改。他留给裴溪洄的耐心用光了用尽了,这婚就非离不可了。
\n裴溪洄当然不同意。
\n不同意离婚,也不同意分手。
\n离婚协议上靳寒分给他的东西够买下半个枫岛了,可他一毛钱都不要。
\n“我自己有车,有茶社,有住的地方,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打拼出来的,全留给他。”
\n律师再三和他确认真的什么都不要?
\n裴溪洄痛快点头,却不签字。
\n“麻烦您和他说一声,我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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