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到你会在这里，他喉咙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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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自己从阁楼爬上屋顶，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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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伸手将我拉起来那一瞬，我扑进他怀里，失声恸哭。他紧紧搂着我，怕我跌倒似的搂着我，他说，醉，我见不得你哭得这样伤心。他的声音低而轻，可听起来用尽了全身的力道，说完即要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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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排坐在屋顶，天上星子多又亮，我望着它们，说，哥，我是煞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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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陈年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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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怎么不是？自小到大，我闯祸，你背锅，如果没有我，你会少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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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好久没说话，再开口时，他摸摸我的脑后，说，你出生时，我感觉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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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不相信，说，你才叁岁，知道什么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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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陈年轻点下颌，眉头微扬，神情像是陷入一幅柔软的回忆，他说，幸福是一团小小的生命……她出现在我身边时，还是懵懂的，透明的，但我知道她会是我最亲近最爱护的……你和别的小孩不一样，不爱哭闹，却很爱笑，眼睛黑葡萄似的，我走到哪里就要转到哪里，有回我摇拨浪鼓哄你睡觉，不留神弹丸甩到了你额头，吓我一跳，婴儿那么娇嫩，我担心了半天，结果你没哼一声，还是咧着嘴笑……总觉得你轻轻的，软软的，像我的整颗心脏……长大的路上，总要跌倒，可两个人在一起，就算撞得鼻青脸肿，也不会难过害怕，陈醉，我怎么能没有你呢？我早就把你的命和自己的系在一块了，所以，你不应该内疚，在我这儿，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只要你好好的，其他那些，高考又怎样，根本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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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陈年，两片洁净的黑玻璃似的瞳仁，映出我的影，坚定的眼神，教我无法不相信、不安心。我想了想，对他说，陈年，我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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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电话亭，陈年拨了通电话，向父母报平安，叫他们宽心，其他的事等回家再谈。我蹲在路边等他，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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