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我一脚踩空踢到桌子下面那道横杆,瞬间疼醒。
前桌被吓一抖,回头小声骂了句什么,刚睡醒没听清,周围响起短促的哄笑,我用笔戳他让他滚。
教室里弥漫着一股焦虑又兴奋的气息,兴奋点在于煎熬一学期,明天终于放暑假了;焦虑是因为老班在开“期末超度大会”,最后两节晚自习,一个接一个往办公室喊。
超度时间五分钟朝上,上不封顶,被喊去的无一例外都灰头土脸地回来,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拉去受刑的是哪个倒霉蛋,这时候还能睡着的大概只有我。
现在被叫去的是我同桌,胡浔。
我瞥了眼手表,这小子可能要破最长记录了,快二十分钟还没回来。
但也不稀奇,他是个学艺术的,家有钱,人很癫,比我哥还癫,之前闹放假跑校长办公室放火,被记了个大过,期末考听说又交了个白卷,算重点刺头。
老班之前把我跟他调一块坐估计是想让我把他往好的方向拉,不过他大概想不到放火那馊主意就是我给胡浔出的。
还剩四分钟打铃,班里近乎一半人都眼巴巴地盯着门口,应该是在祈祷胡浔能多挨点骂拖延时间,我倒无所谓,反正找也找不到我头上,没道理年级第二也得被批斗。
我把画了几个黑墨点的作业塞进书包,收拾好东西一心只想赶紧回家。
“屈漓!”
全班51颗脑袋齐刷刷被这声大喝吸引回头,胡浔嬉皮笑脸地从后门露出脸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把书包从我怀里提溜走:“接好运,老班找。”
我眼皮跳了下。
距离我哥失联已经过去两周,期间我去警局报了案,但没一小时警察就给我打来回复电话,说我哥根本没失踪,通话过去人好好的,然后逮着我一顿教育,让小孩没事别随随便便因为普通家庭纷争占用警力资源。
那通回信结束,我又给我哥打了几遍电话,却怎么也没人接。
后来转战微信,消息轰炸,让他赶紧滚回来,他已读不回,反手往我银行卡打了五万块钱。
这算什么,遣散费?让我当留守儿童?
就因为这笔钱,我连着几晚失眠,老班问我精神状况怎么回事儿的时候我添油加醋地答了,把锅全推我哥身上,说他跟我闹别扭玩离家出走那套,我联系不上急得要死,让老班帮我联系。
不接我电话,总有人治得了他。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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