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答应,但还是一直站在宅院门口,等女儿的马车渐渐消失。
陈末娉瞧着母亲越来越小的身影,眼眶微热,却没有像之前离开时不舍的心情。
可惜这次还是不太体面,估计不能让母亲满意。
但比起被休的狼狈,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体面的方式。
她回过头,深吸一口气,坐直身子。
玉琳的消息来得比她预想中还快一些。
本来以为魏珩还得两日才能回来,没想到这次还真按照魏丁说的,按着时间点回府了。
不过回的不是定远侯府,而是京兆府。
她就知道,如今那位回来,他肯定不愿在府里多待片刻,便一早命了玉琳去衙门蹲守,这才能最快地得到消息。
她执笔走到书桌前,凝神望着一早让人铺好的宣纸。
真是奇怪,陈末娉本以为自己写这个会耽误很多时间,因为这三年来,她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却一直咽了下去,只在得空时自己反复咀嚼。
而真正落笔时,却是超出她意料的快速。
也许是她终于明白,自己积攒的那些心事话语,不会再有朝另外一个人打开的机会了。那些繁复冗杂的情绪,也没有必要在这张纸上体现。
她写它的目的就是要维持住自己残存不多的尊严和体面,自然是越简单越好。
“把这个交给玉琳。”
陈末娉用油皮纸封好书信,盖上火漆,递给院中的小厮:“妥善保管,速去速回。”
小厮领命而去。
陈末娉看着他跑向马厩,转过身子,吩咐所有外间内间伺候的小丫鬟都进来,帮她归置屋中的箱笼。
*
京兆府。
三堂前,魏丁急得来回踱步,频频望向府尹紧闭的屋门。
不知过了多久,那屋门终于打开,魏珩从里大步迈出。
魏丁连忙上前为主子披上大氅,避开周遭守卫的视线小声嘀咕:“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