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暖融融的春风吹进来。暮春时节,微风的气味让岑谐想起五年前在方舟时的某一个午后。
那个梦一般的午后,他歪在床上,和窗台上的芒果核开严肃重大的会议,会议内容无外乎让它遵循进餐礼仪,姿态要优雅。
他说一句,芒果核喵一声。
而当时应逐坐在桌前看书,听着一人一猫的对话微笑,风吹帘动,鸟鸣喧哗。
那真的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过去很久很久了。
战争摧毁了太多东西。
应逐睡眠越来越差,睡着后总是没完没了地做噩梦,梦到集中营幸存者的眼睛,还有岑谐的残肢。
梦里到处都是残肢,到处都是。
凌晨三点,应逐从噩梦中惊猝地醒来,心跳沉重如鼓。他焦灼地喘息着,第一件事就是转身去摸旁边沉睡中的岑谐,把他从头到脚摸了一遍。
好的,是完整的。
应逐在黑暗中雕塑般久坐,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后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摸索着走出了卧室,来到露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又过了许久,他屈起腿,在夜空下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天边残星孤闪,凌晨五点多的天空中是斑块细密的鱼鳞云,整个天空像一块巨大的暗青色鱼背。应逐感觉身上痒痒的,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越来越不舒服。
他突然目呲欲裂,狠狠啃咬手臂。
吃早饭时,应逐突然问岑谐:“如果我的眼睛再瞎一次,你还会这样救我吗?”
当爱与痛苦粘合,总会改变爱情那原本动人的质地。应逐一直都欣赏岑谐的勇敢,这一刻却祈求他是一个懦弱的人。
岑谐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感觉心里一惊,一种被天意偷窥的感觉掳住了他,内心被一双眼睛窥视着,所有想法都被摊开。
这是应逐第一次对岑谐使用窥探的异能。
春日的微风吹拂窗帘,他们都不再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应逐已经窥视到了岑谐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再来一万次,我还是愿意以粉身碎骨的代价救你。”
其实岑谐可以选择对应逐撒谎,应逐也可以选择自私地相信。
可应逐没有留出这个余地。
后来的走向在这一刻就已经注定。
如果岑谐可以懦弱一点,或者应逐可以自私一点,也许后来的事都会不一样。可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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