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查理曼帝国。因为此次和谈由圣廷出面举办,查理曼也做足了表面功夫,特意为叶尼涅使团开辟出一条外交通道,让使团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海峡港口。
整个车队都开得很快,这是叶尼涅的传统,他们有一种专门的军用车,可以在冰天雪地里狂飙,每年雪季一到,河上结了厚厚的冰,军官们就会开车在冰上比赛,一边大声唱歌一边痛饮烈酒,不少人常常因为冰层不够厚掉进水里,甚至有人为此丧命,但上边从来不管,军官们也从来不为此顾虑。
查理曼境内没有下雪,阿纳托利将油门踩到底,然后把窗户打开一条缝,一股淡淡的湿意传了进来,对查理曼人而言这已经是很低的气温了,但是他在叶尼涅待了很多年,这种温度几乎像是秋天。
湿意中有一股咸腥之气,看来港口就要到了。
前边的领路车突然一个拐弯,阿纳托利面不改色地猛打方向盘,整辆车堪堪擦着山路边缘拐了过去,因为角度太过刁钻,睡着的德米安被猛地甩到了后车座的另一端,整张脸砸在玻璃上。
就这他也没醒,反而车窗外隐隐传来叶尼涅语的叫骂,好像是后边的司机在骂领路车之脑残,还夹杂着其他人幸灾乐祸的大笑声。
阿纳托利调整后视镜,从驾驶台上拿下一只水壶,打开喝了一口。
水壶里是保温的冰水,很冷,带着微微的酒味——在叶尼涅待了这么多年,他也终于染上了北国的一些习惯,比如将烈酒埋在雪地里,喝的时候将酒瓶敲碎,把里边冻上的酒液当成冰块用。有时他会拿这种冰块泡水,喝起来几乎没有酒味,但如果是不善饮的人,几乎一小杯就会立刻醉过去。
阿纳托利一边喝水一边开车,水壶见底的时候,他看到了海。
整支车队如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