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太阳之西月之东,进行一场谁也不知道终点的旅程。
我的妈,我又读了一遍上边这段话,看来写日记能锻炼文笔是真的。
但是就在昨天晚上,我爹又回来了。
他把车停在门口,鬼知道他去了哪,整辆车上全是泥还有草皮。
这几天雪下得可大了,我赶紧打伞跑出去接,我爹看见我,说:这几天,你辛苦了。
我赶紧说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接着我爹又说,上边传来了消息。
我赶紧问什么消息。
亚历山大城要举行一场和谈,针对现在各国的混战。我爹说:现在这个局势太乱了,各国都很难从中获利,圣廷举办和谈,目的在于给各国递个台阶,叶尼涅也在受邀之列。
他又说:时间已经定了,就在明年一月一日。
说完这些,我爹把车钥匙给我,我知道这个意思就是他不会再突然玩消失了,刚松了一口气,准备跟他交代一下最近的工作,结果我爹让我先进去,外边冷。
我说爹你不冷吗,最近可是天天下雪。
我爹嗯了一声,说他想在外边抽会儿烟。
我爹不是那种搞形式主义的上司,基本上他说啥就是啥,所以我也不矫情,拿了钥匙就进屋了,房间里是真暖和,我沏了一壶茶继续写报告,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等我睡过去又醒过来,突然发现我爹还在外边站着。
从我留在桌子上的口水印来看,他应该在门外站了很久。
我不知道如何描述那个场面,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爹变得很陌生,他不像是我爹,也不像是那个从叶尼涅底层杀上来的铁腕人物,但他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
所以我只好叫他阿纳托利了——
窗外,大雪暂时停了下来。阿纳托利一根接一根地吸烟,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几乎被烟雾笼罩成了一个雪地中的幻影,在他的身后,惨白色的车灯照亮了雪地的每一个角落。
我突然想到之前听过的一个说法,据说火焰的最深处其实是白色。
不知过了多久,大雪又落了下来,雪下得非常大的时候其实是有声音的,那声音很轰然,不逊于一场大火。
阿纳托利整个人被铺天盖地的白色淹没,我不知道那是白雪的中心还是火焰的中心,他就那么孤身一人站在至冷至烈的风暴中,好像一个快要冻死的人。
但依然在寂静地燃烧着。
香烟寂静地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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