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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n冬霁瞪圆眼睛。

\n他的眼珠是明亮的，淬着光的。

\n冬霁下了床，站着打电话，他的室内拖鞋是43+的码数，衬着他“九岁的真实年龄”，带有一种奇异的荒诞感。

\n小小的小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脚？

\n青年的淡白色脚踝皮肤下有青筋纹路。

\n他踩着拖鞋，慢吞吞地，歪脑袋看他。

\n蔺闻惜心脏紧缩的同时，想到：很早以前，在他们关系很好的时候，他觉得冬霁拥有着大大脚掌的小狗拟人化。

\n忠诚，明亮，温顺，像伯尔尼山犬。

\n……同时，寿命很短，7-10年。

\n“谢谢。”

\n这不是在虚空面板上的台词。

\n冬霁冲他笑，他的圆眼笑成弯弯月牙。

\n他踩着码数很合适的大拖鞋。

\n真像只大脚掌狗狗。

\n他说：“让你破费了。”

\n蔺闻惜脑子里想，这算什么破费，一台三千块的一级能效空调而已。

\n但他嘴上不这么说。

\n他知道，冬霁正是因为囊中羞涩才会被蔺楚熙以重金签约做“商业间谍”。

\n蔺闻惜说：“没什么，算是我住在你这的房租。”

\n他顿了顿，“天气热，万一中暑可不好。”

\n没有人称代词，冬霁不知道他这是在担心他中暑。

\n他还以为，蔺闻惜是怕自己中暑。

\n这么一想，冬霁开始愧疚：上一次任务时，那一周没有空调，恐怕是真的把蔺闻惜热得够呛吧？

\n他真心实意地，向蔺闻惜说抱歉。

\n也对上一次任务的主角深感愧疚。

\n“真不好意思，我……暂时只够租得起这样条件的房子。”

\n说抱歉的同时，不忘修饰“清贫男大”人设。

\n蔺闻惜看他。

\n为了完成蔺楚熙任务，正在尴尬说着“不好意思”的冬霁，挠着脸，脸有点红。

\n某一刻，冬霁看起来脆弱极了。

\n蔺闻惜心脏咯噔，闷闷沉沉。

\n他陡然想，上辈子他怎么就没发现冬霁在“完成任务”时总带点不易察觉的纠结呢？

\n小朋友不得已和大人交涉。

\n应当是痛苦的。

\n只消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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