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于是,无数被这道亮红色的车影甩在身后的车辆和行人,都听到了一个男人毫不掩饰的欢呼声。
他先是“啊——”,再是“呜——”,后来便直接“哈哈”地大笑起来。
他透过挡风玻璃直视着前路的眼神亮得惊人,一扫那个大雨之夜后落满尘埃一样的窒闷和灰暗,亮得已经不像一个年过而立的男人了。
他又重新变成了二八年华的少年,他有满满的对于未来生活的期待和憧憬,以及亟待宣泄的无限热情和生命力。
但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的,他从不因为这个少年过分可爱便真的刻意优待他半分。
半路堵车了。
亮红色的跑车被以黑灰为主色调的私家车们前后夹攻,黏黏糊糊地串成了一串糖葫芦。
褚婪这回是真的急得跺脚了。
他索性直接找了个机会把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抱着那束挡住他整个胸膛的火焰玫瑰,便直接跑了起来。
他跑过初冬的寒风,跑过无数行人或疑惑或震惊的眼神,将所有除了这团燃烧着他的火焰之外的东西都抛在身后,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越跑脸上的笑容便越大,终于在胸腔内不知道第几千次激荡起“安笙”这个名字时,跑到了终点。
那个他曾多少次在深夜驱车到此,却只能点烟驻足,默默观望那个暗着的窗户,最后无力地踹一下车子骂一声艹的终点。
而如今,另一个褚婪,回来了。
☆、229你去哪,我陪你啊
他怀里的玫瑰在半路上便跑丢了许多花瓣,甚至有的花枝上真的只剩花枝了,但却依然火红得耀眼。
褚婪顶着那头原本打理得完美,却被风重新吹成鸡窝的乱发,捧着一束破烂的玫瑰,在楼下喊。
他喊:“安笙!”
他先是有些不算大声地喊:“我爱你。”
然后喘一口,又喊一声“安笙!”
这次是超大声地喊起来:“我爱你!”
然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笑容也越来越大。
虽然因为跑了一路的关系,满头都是汗水,还在不停地大喘气,喊一句就要停下来缓口气。
他把那束玫瑰用两只手高高举到头顶上,像把自己那颗并不完美的心坦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