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开始大家都觉得,殿下这伤恐是要留下后遗症,那腿废掉的可能性也极大。”
说到这里,吉喜声音顿了顿继续道:“想必姑娘也是知道的。”
“若太子殿下真的废了腿,他自然不能再是储君。”
“这天底下就没有残疾的君主。”
“殿下的腿足足治了半年才彻底康复,一开始上下都瞒着,实在瞒不下去了,才向宫中报备。”
“也不知上朝的日子,殿下是怎么忍下来的。”
姜令檀静静听着,已经被水泡出褶子的指尖轻轻拂过水面,她好似有些理解他。
“后来呢?查出是谁做的吗?”
吉喜点了点头:“据说是赵贵妃娘家人使的手段。”
“最后只归结于秋猎刀剑无眼,太子又和二皇子争抢一只猎物,冲撞落马也是情理之中。”
“陛下知道后,这事也是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
“当时赵贵妃只是被禁足三月。”
姜令檀握了握泡在水里依旧发凉的指尖,想着宫里那些她从未见过的勾心斗角,从吉喜的只言片语中她已经清楚。
太子殿下就算身份尊贵,恐怕小时候在宫中并不得宠。
这样艰难长大,依旧是谦谦君子,就算有时候想要对她好些,恐怕也只道单纯地觉得她同样可怜吧。
那她又何必与他计较。
姜令檀从浴室出来,发丝还滴着水。
吉喜拿了干净帕子蹲在一旁帮她绞发,她则撑着手,垂眸出神想着事情。
翌日清晨。
姜令檀从睡梦中醒来,她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
昨夜睡前想的事情多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竟然都是他儿时受伤的样子,就算梦里看不清他的脸,可那些擦也擦不掉的鲜血,染红了她整片梦境。
用过早膳,姜令檀也没有耽搁,穿好厚厚的衣服,吩咐吉喜准备东西。
她打算去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