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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温明惟闭上眼睛许愿,“我想变成一只鸟。”
简青铮鼓掌:“好,明惟长大后要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
“不,”温明惟纠正他,“我要像鸟一样越飞越高,想多高就多高,谁也不能阻挡。”
当时年幼的简青铮似乎没明白“自由自在”和“越飞越高”的区别,但温明惟的所有心愿他都支持。
他插上一根蜡烛,唱了几句生日歌,诚恳地说:“以后把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送给你,双倍力量加持,明惟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一定能……
实现……
温明惟猛然惊醒,下意识摸了一把枕头下的枪。
窗帘紧闭,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身处辽远,寂静,虚无的高空之中,他恍惚的灵魂找不到依托,孤独飘荡了几分钟才重回躯壳,他又活了过来。
“顾旌,”温明惟按下床头的通讯按钮,“来帮我弄一下头发。”
顾旌随叫随到,进来后帮他打开灯。
他大约睡了一个多小时,压在身下的长发半干不干,已经弯曲、打绺,不怎么好看。
温明惟闭着眼睛一声不发,顾旌了解他,知道该怎么做,轻车熟路地搬了把椅子过来,又弄了盆温水,在床边帮他重新洗头。
温明惟并不是完全不想自己洗,是更喜欢别人帮他洗的感觉。无关洗头舒不舒服,重点在于他意识放空的时候,把身体交给别人摆弄。
每当这时,他总能强烈感觉到,身体和意识是两个分离的存在,有时身体是活跃的,意识是空虚的,有时身体是僵硬的,意识却很活跃。总之它们各管各的,并不经常统一。
至于身体和意识哪一部分才是他,好像都不是。
以前他曾认为身体是囚笼,意识是灵魂,但后来通过经年累月地试各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