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着盛暄刚刚哭求跪地的地方，那里还汇集了一小摊血液，是从盛檐星手臂的伤口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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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蹲下来，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而袖口触目惊心的血色刺痛了盛暄的眼，她闭了闭眼，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是盛檐星跪地哭泣的样子，心痛到无法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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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对盛檐星生出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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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盛暄自己也无法分辨依赖和爱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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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盛暄一个人在沙发上坐到凌晨，在凌晨两点半时拨通了盛檐星一直以来的心理医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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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在第二通电话的时候终于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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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边略显疲惫的声音穿过手机：“怎么了，檐星有什么症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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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暄本能的摇了摇头，意识到医生看不到后，低声答道：“和从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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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不挺好的吗，那为什么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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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暄抿了抿唇，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无比疲倦的将手肘搭在自己眼上：“或许是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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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在那边轻笑了一声，半是放松半是严肃道：“哟，感到力不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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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告诉过你，盛檐星的遗传性精神病最好是住院治疗，再不济也应该请最专业的团队，檐星的积极配合治疗，才能控制住病情发展，你却纵容她，只开药居家治疗，你既然做不到二十四小时守着她，最好还是住院，或者请专业人看护。”医生在那边开始喋喋不休的数落盛暄，盛暄却只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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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医生以为这次依旧无法说服盛暄时，盛暄开口了，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麻烦你帮我找国内最权威的，主治遗传性精神病的医师团队吧，到时候住院或者请看护我会和小星商量好，只要能控制住她不再伤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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