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他有些后悔让任雪流一起跟来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任雪流同他一样。
“别怕。”阿雀把另一只手覆上任雪流的手背,试图给他一些安慰,低低地说了声。
任雪流闻言怔住,对上他的眼睛,却是露出个复杂难言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又捏了捏他的掌心以作回应。
二人悄声交流时,乔青菱正靠在洞口边,机警地注视着洞外,并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重重雨声中,忽然钻出一道响亮的鹰唳。阿雀不由循声抬头,却见乔青菱迅速直起身来,撂下一句「我去去就回」,便撩开藤蔓冲了出去。
阿雀愣了愣,下意识想跟上去看看。任雪流却把住他的手臂,道:“她应当有自己的安排,还是给你治伤要紧。”
任雪流先在他伤处敷上药膏,又脱下外衣,撕下一段未被淋湿的中衣袖子,给他细细包扎。
阿雀默不作声地看着,有些出神地想,这样被他照顾的的场景似乎发生了好些次了。
“你不痛么?”任雪流突然道。
阿雀几乎不假思索便答道:“还好。”
任雪流的眸光更沉了,好像蒙上一层阴翳,不似之前那般明亮。他轻轻叹了口气,将布条缠上最后一圈。
他又道:“你答应过我的,没有忘记罢?”
阿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一想,才明白他指的是在来弥镇的船上,自己对他许下过承诺:不会轻易死去的。
今日与张文那一帮人交手,自己武艺不精,险些背诺了。
阿雀被任雪流说得有些心虚,撇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
但他的下一句话却使阿雀不得不看向他。
“你若死了,我是活不下去的。”
说出了这样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任雪流的表情却是异常地平静。
阿雀从未见过这样的任雪流,前世在自己面前,他总是温柔自持、游刃有余的;而今生虽然也见过他落泪,却远远不及这回——那双眼干涸得仿佛琥珀在其中燃烧,而后逐渐融化。
滴落到阿雀心上,如被蜡泪烫着一般。
阿雀清楚看见了他的恐惧、他的执迷,也直到此时才领悟,任雪流的手并非因为杀人而颤抖,而是因为差一点再次失去他。
思及此,始终掩在眼前的迷雾终于豁然开朗。阿雀长舒了一口气,觉得任雪流这副模样实在可怜得很,但也可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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