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构成威胁,复又向张文攻去。
张文本在战局之外隔岸观火,万万没料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能突出重围,匆忙拔剑相抗。
他的兵器是柄银蛇般的软剑,剑刃擦过阿雀劈来的直刀,发出刺耳尖锐的响声。
见张文接了他这刀后身形不稳,阿雀迅速收势,转攻他下盘。却在此时,一道微弱的银光闪过,阿雀瞥见了张文腰间别着的长鞭,那镶嵌螺钿的鞭柄似曾相识。
他曾见过这条长鞭——在刺杀先任武林盟主秦蒙的前夜。
它是当时买下秦蒙性命的代价。
张文没放过阿雀失神的转瞬之机,软剑攀缠上他右臂,狠狠一绞,渗出的鲜血立时渗透了袍袖。阿雀吃了痛,武器不由脱了手。张文很快又袭来一掌,他咬咬牙,只能用尚能活动的左手迎击。
方才的激战已耗掉了他大半的体力,与张文对上掌风,阿雀便知自己落于下风了。顷刻间,他的身子被震开,撞上了身后的树干,一时头晕目眩。
张文却穷追不舍,手中软剑在内力的灌注下变得笔挺艳小山,如毒蛇吐信般向他刺来。阿雀毫不怀疑,若是被它咬中,自己必死无疑。
适时,酝酿许久的乌云终于被劈开,一道闪电突兀地绽出,照彻天地。
剑尖方刺破衣襟,却生生顿住了。阿雀没能等到意料中的疼痛,迟疑着仰起头。
强光只刺目一霎,很快归于沉寂,反倒教人看得更不分明。影影绰绰间,只能看到张文的喉头似被什么东西穿透了。
「咯吱咯吱」的气声配合他徒劳地捂住脖子的动作,与江阙从前所杀之人的死状十分相似。
惊雷乍响。
不期而然的雨点砸在阿雀的眼睑、鼻梁、面颊上,逐渐汇流而下。他尝到铁锈味,明白其中也有张文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