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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才他想说,毁损了遗骨,「江阙」曾存于世的痕迹便更难寻了。但阿雀已亲身做出选择,他又有什么好置喙的呢?阿雀还好好地活着,在他眼前生气勃勃的,不就已经足够了么?
被雨声和敲击声所掩盖,阿雀的呼吸显得很轻。任雪流默默侧耳听着,只觉心泡在雨水中一般,随着那声音渐渐地饱涨,因承载了满溢的感情而发痛。
二人忙活半宿将碎骨备好了,慕容妍那头也已准备妥当,一行人当即不眠不休地继续赶工。
骨头与药包一同经开水烹煮,过滤出呈紫色的汁液。慕容妍捞出残骨,再添上配好的药材,煎锅里顿时混做了一团难看的浆糊,咕咕地冒着泡。
阿雀在旁盯着火候,一点儿也不敢错开视线。
“这些已没有药效,收起来也没有用啦。”慕容妍突然出声揶揄。
阿雀不由瞥去一眼,见任雪流正擦拭着残存的骨渣。他低眉垂眸,神情专注,像极了前世在溪边为他包扎伤口的样子。
原来自己还是记得挺清楚的。阿雀一时出神,衔住口中软肉咬了咬,轻微的痛觉让他清醒了些。
任雪流对慕容妍的讽刺充耳不闻。她讨了个没趣,长长哈欠了声,同阿雀说了句「保持好这个火势,还要约莫一个时辰」,便找地方打盹去了。
又过了会儿,沐春声也道:“我去看看你师父。阿雀,也帮我盯着点。”
阿雀点点头,才注意到她方才一直在角落里煎着另一副药,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虽然她们在时几人间也少有交流,但这一走,室内便更显寂静,只剩下火焰燃烧的细微声响。
阿雀本在凝视着火苗卷动的姿态,忽然见一个木盒被放到了桌上,而任雪流不知何时已不动声色地站到他身后。
“日后我再将这些葬回折苇山去。”任雪流道。
意识到盒中是任雪流收殓的骨渣,阿雀没太在意,只道:“随你。”
任雪流却将木盒递到了他眼前,教他不得不再度审视「自己」不成样子的遗骨。
尽管只剩些零散的骨片,也可见曾经泛着的青紫已消失无踪,变成了寻常人骨的颜色。
“你看,已是白色的了。”任雪流道。
阿雀一怔,不明所以地对上任雪流的眼睛。他显然也有些疲惫了,但眸光仍然温柔,那琥珀色在火光映衬下,仿若流金。
直到曙色初现时,阿雀才终于想明白,任雪流是在回应开棺那时自己说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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