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便是焦急,恨不得立马将它送到师父手上。可舟行再快,也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去。耐着性子赶路的途中,不免有些百无聊赖。
任雪流在他跟前坐下,问他在想什么。
阿雀本无甚么具体的想法,听了这话,突然想起这一幕似曾相识。
曾经他们也这样对坐在船边,听着江流水涌。那时,他问任雪流犯错的人是否有挽回的机会,而任雪流对他说,亡羊补牢,总不会晚的。
你看,如今我算是做到了吗?这句话,阿雀没有说出口。
他将目光投回到眼前人身上,任雪流依旧是一身白衣,飘然出尘,只是白发被江风吹动时,总有挥之不去的寂寥之感。
唯一的一抹翠色,便格外引人注目了。
“你的那柄玉笛呢?”阿雀问。
从前任雪流所佩的玉笛不仅音色绝妙,亦是一件神兵。然而重逢以来,他却一直带着自制的粗陋竹笛,教阿雀不免有些在意。
他有意只聊些不痛不痒、寒暄似的话题,不料任雪流道:“留在雪山了——那不是我自己的东西。”
说这话时,任雪流轻抚竹笛上的裂痕处。虽然已经过修补,依旧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疤痕。
“哦……”阿雀不知该说些什么。直觉告诉他,对任雪流的事情太过好奇,无异于覆车继轨。但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吹得好,不管用什么笛子,都一样的。”
任雪流听了这话,默然看了阿雀许久,久到阿雀都有些发怵,他却突然笑了出来,温声说了句「谢谢」。
阿雀看着任雪流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觉得自己又变成了琥珀里的虫子。他不敢再看,撇过脸去。
“怕你路上无聊,我把这个带来了。”任雪流不放过他,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