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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最后一桩旧事了尽。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夏日冬夜,只待百年。
任雪流从杜九龄家回返,思及过去时,那厢阿雀已早早起来,找遍了书室、菜园和坟头。
可惜哪儿也不见任雪流,阿雀有些泄气,揉了揉自己的左腿。
这副身体虽并不健壮,好在年轻,养了这些天,伤腿已可以行走了。
但等到日上三竿,终于看见任雪流自山路那头出现时,他还是赶忙扶住身边的老树,装出一瘸一拐的样子来。
任雪流也注意到他,显然加快了步子,直到站定在他面前。
他没说什么数落的话,只是静静看着阿雀,阿雀却莫名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罢。”任雪流道。
“还是有些疼……”阿雀支支吾吾。
“那就不该这样到处乱跑。”
阿雀哑口无言,借着他伸来的手站直了身子,像个小鸡崽般灰溜溜地跟在他身后。
能名正言顺待在折苇山的时间愈来愈少了,阿雀灰心丧气地想。其实他昨夜便下定了决心要同任雪流坦白——既然任雪流对陌生人的请求不为所动,他以仇人身份来说,或许还更有份量些。想要求得灵药,总得添些砝码。
可是看着任雪流,他又说不出来了。
对他来说,难道任雪流的恨比起师父的死还要更不可接受么?
这个想法令他不由怔了一怔,像被魇住般,他忽的看见了在云雨宫前任雪流身穿圣子服,站在武林正派中的那一幕。那时的任雪流看起来那样无情,如高高在上的仙人,一眼望来,便将他照成青云之下的一滩烂泥。
阿雀心中蓦地一痛。即便相隔两世,骤然忆起,仍令他有万箭穿心之感。
“怎么了?”任雪流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才发觉方才呆站在原地,已落后了一大截。
阿雀暗暗使劲掐住了自己掌心,定了定神。
若再这样举棋不定,延误了师父的病情,只怕他也要恨自己了。
“我……”他正要开口,却惊觉任雪流并未领他回屋,而是到了那座无名坟前。
任雪流看了他一眼,那眸中似乎饱含无尽的情绪。
“江湖皆称,毒姑只为杀生取乐,不可能真正炼出百毒不侵之身,”任雪流缓缓道,“但换做是我——雪山神教的圣子,他们便相信我手上一定有可解百毒的灵药。你看,是非曲直,不过只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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