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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秀回头,恭谦地颔首,“佟指挥使。”
佟昭正走近道,“外头寒凉,温公公怎么站在这儿。”
“ 春日已至,还能寒到哪儿去?”
温秀虽远不及佟昭正身形高大威猛,却挺拔笔直,周身自有沉浸皇宫数十载而练就的气度。
佟昭正顺着温秀的目光瞧过去,微微一笑,“谁又能料到,刚入冬时还热热闹闹的皇宫,如今却成了这幅光景。”
温秀偏头,看向佟昭正的双目之中,同样含着不着痕迹的笑意,“佟大人是当真没料到吗?”
说着,他仰头,似乎是在看头顶的随风轻动的白帐,“佟大人想必也是得了高人的指点吧,让在下猜猜……”
他忽然转头,看进佟昭正来不及惊诧的眼睛里,“是不是在他入东厂南狱的时候?”
佟昭正怔忡了下,随即眉梢微挑,嘴角扬起了心照不宣的弧度,“也……?”
温秀低笑摇头,“咱们如今也算同一条船上的,我才出言提醒,选对了也不过是一时,他敢在那位毫无胜算的时候就找到你我……”
他微顿,“或许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人。”
佟昭正的笑意僵在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游移。
“他很可怕,而那位也并不若表面上那般好哄。”温秀拉紧氅衣,微微颔首,“在下言尽于此。”
佟昭正这张天生不可一世的脸上,罕有地带上了不安的凝重,他沉吟片刻,拱手道,“谢温公公提点,潞王已近楚都,在下还要去忙,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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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暄掀起车窗帘,忽觉不知何时,这拂面的风已从割面的冷冽变为了和煦,这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他回来了。
只是已物是人非。
看着似曾相识的来路,他不可避免地想当初离开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