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变天时的一场雨一直下,这会还未现出新天象。
按说这东谷军的主帅都入主太极宫了, 首要事便是立国正君位,如何半点风声都没有?
民众心中多有疑惑, 然天上事,唯有等。
这日,大雨依旧, 是落雨的第五天。
铜驼大街出现了一个青年人,他右手撑一把二十四竹骨伞。伞下面容遮着一张面具,头戴月白发带, 身穿一身天青色暗纹广袖深衣。
大雨拍打在伞上, 从伞沿落下。
他安静走在风雨里, 发带缠绕飞卷,广袖叠层涌动,未几都沾了些许水汽。
他从廷尉处过来, 本可以坐车的,临上马车时还是弃了,只徒步行走。一路行径司空府,朝着太尉府走去。
太尉府,破天荒还住着前朝太尉何珣。
从来旧朝覆灭,人臣若降新主,便自有出路。然当日被押缚在宣阳门城楼下的一干人等,实乃败军之寇,皇室宗亲如隋霖和三王概因新主需要仁德名声,又得姜灏一行求情多来留有一命,现如今便被安置在广林园中。
然剩得臣子,实有才者凭新主赏识或可留下,新主弃者则可退身白衣归去乡野,自然亦有既不愿侍二君又不甘心就此归隐者,便自殉故国以表气节。
何珣便是最后一种,若非暗卫押得紧,当场便要撞墙殉齐。当夜趁乱被一兵士拦下,送回太尉府。
那兵士说,乃受人之托。
他瞧兵士身穿东谷军战甲,问,“受何人之托?”心中多来猜到些。
是那人还念着父子亲情还是为留他性命羞辱他?
然兵士却答,“太尉大人不想齐之绵延、助陛下东山再起?”
何珣闻来发笑,“天方夜谭!”
兵士也笑,“东谷军自十余年前因细作被蔺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