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成官员原都是一心向齐的,乃许衡连夜特邀而来,然眼见何家子都不愿伸之援手,自然就皆闭口不言了。独剩许衡冷眼横过何昱,长叹息。
昨夜,他首入太尉府,游说何氏父子,何昱一口应下。未曾想,竟是来送催命符的。
政事堂论政至此毕,官员三三两两离去。
许衡以目示意姜灏,姜灏没有推拒,在回尚书台的路上与他同行了一段。
“何九郎虽身有疾患,但是个人才。他本是令君您座下门生,您当比下官清楚,虽说还未扬名,但我见过他的文章,治世之大才也。您怎也不说一句话?”许衡为国惜才,深知流放艰辛,死大于生,何论何昭断臂残疾之人,存活更是渺茫,“不行,这事下官得去求陛下。”
“子正也该知晓,陛下下召,此案有司空全权负责。”姜灏这会方吐出一句话。
“下官当然知道!”拐道转入一片树荫下,许衡话语和步履皆匆匆,“整件事下官都很清楚,就是太医署一行人联合何昭要毒杀司空大人,事为司空所知,陛下……我虽不赞成他们的做法,但说实话,司空在洛阳的这些年比之当初在长安勤王救主,镇守京畿时,他过了,不似人臣模样,愈发目无主君。下官为齐臣,就该为君分忧,不能让臣子如此猖狂,以免他日乱了纲常礼法。”
“司空猖狂于何处?”姜灏问。
许衡张口却没有吐出话来
。
回想蔺稷迁天子来洛阳的这五年,手中权柄愈大,座下东谷军愈盛,世人都能看出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但若摊到明面上说,又实在无法指摘,毕竟蔺稷之所为凡过明路都符合秩序流程。
哪怕他没有及时回来同长公主完婚这遭,都可以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