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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导演在楼外阴凉处守了一小时,大概是室外四十几度的高温,让他头脑发热,一冲动滑开手机,微博升堂,指责汪盏小肚鸡肠,他不过给了点善意的建议,她就在圈内封杀了他。
于是风浪就这么掀了起来。
热搜刚“热”,还没爬上榜一,牧逐野便来到片场,痛心疾首地对汪盏说:
“他说得都对!你为什么不能虚心接受批评呢?每个戏都‘仙女落泪‘,你演的全是你自己!”
汪盏被骂蒙了,直勾勾望着他,眼圈一点点泛起红来。
牧逐野清了清嗓子,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下去:“阿姐,还记得你当演员的初心是什么吗?”
“……”
汪盏没有回答。
外面四十几度的高温,牧逐野穿过大半个城市来找她,她也不能让牧逐野白跑,于是让助理去找董秘秘协调,把一个还没定下来的小配角给了牧逐野。
牧逐野去试妆了,保姆车内只剩下她一个人。望着镜中那张覆着浓的脸,汪盏又打开了口红,加深了唇上的颜色。
她在书上读到一位日本男作家这样描写妓女:“浸在夜灯里的日子过久了,渐渐就不认识自己的脸了。为了拼命想起自己以前的模样,就会把眉墨和口红涂得更浓——那绝不只是为了好看。”
对牧逐野的百般纵容也是这个缘故。
清水镇的小广场和家门口的公交车都模糊了,小桥小卖部门前种的什么花也不记得了,甚至连那些曾经在梦里都停不下来的狗叫声都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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