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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壳包裹之下,那颗梅花在雪中滚出很远,转眼便不见了。
……谁?!
太子情绪波动,正要回头斥责这个不长眼的宫人,又想起父皇教导,下人犯错要讲出是非所在,平声论其过,赏罚分明,不可让人觉得是主上情绪激动才降威责罚。
太子暗自平复着,又忽然想起方才掠过耳侧那道冷风,雪球飞掷而来时那么准确果决,似乎带有内劲,并不像太监们和他玩闹时轻飘飘的失误。
一种警惕,使太子蓦地回头。
苑中梅林前的一片雪地上空空如也,又侧头,才发现东面抄手游廊和望花亭前的曲槛间隙里隐约有人影,是个高挑的男人!
在他发现他、正要呼唤禁卫时,那阴影处却传来了一道他有些熟悉的嗓音:
“小小年纪,不用功读书,净干些拈花惹草的事。”
话毕,那个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来。
天寒地冻,太子裹着毛氅出来这一小会儿两腮已冻得微红。有点冷,在料峭寒风里太子眯着眼睛,目光打量来者。他尽量不去看对方具有压迫性的五官,忽略脸,往身上瞧。见对方只穿着一袭轻便的浅烟灰簇云闪色罗袍,分毫不显冬日的臃肿,而箭袖袖口与衣摆、两肩均缀绣有蟒纹。如此招摇,一看即知其身份,并没有与太子行礼的必要。
“折梅,要送给谁?伺候的婢子?”
对方低回的声音里带着好奇与探究,但更多像一种长辈们居高临下的审问。
仗着自己的军功就敢来冒犯东宫!
“桂鸿山。”太子站直,满脸冷漠,“谁让你来的。”
今日休沐,父皇根本没有传召臣下,他出来之前本在父皇屋里读书,是趁父皇阖眼小憩的片刻他才溜出来折梅的!
总之,太子肯定,父皇他肯定没有传召桂鸿山。
每每看到桂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