墀下疾奔而来,他没执伞,金彩锦衣上落了厚厚一层雪,被体温融成雪水后又冻凝成冰壳,不多时冰壳又在奔跑时碎裂脱落。如此反反复复,那绯红锦衣已如铁皮般坚硬,在风中显得沉重,衣摆根本飞舞不起来。
而他怀里抱着的那物却被油布严严实实包裹着,一点也不曾受到风雪侵蚀。
刘安是从内阁值房方向来的,皇帝目光略回转间,对方已经大喘着跑上前来,扑通跪下,刘安满面喜色,缓息几番,才终于激动道:
“皇上,王师……大捷!”
闻声,皇帝瞳孔紧缩了下。理政监国数年来,关内平寇与关外靖北各役节节失利,他几乎从未听过他的王师报捷。
“你说什么?!”比起惊喜,皇帝更多是震惊。
刘安也不顾皇帝是否同意,便自将那油布包拆开,取出其中的红漆封筒:
“关外八百里加急送到兵部的急递!皇上……是捷报!”
皇帝凝望着他手中的封筒,一时竟都忘记接过去,怔了片晌,恍然般展颜一笑,才拿起拆开御览。
……
*
赵怀义一部陷阵时落入敌军圈套,幸而桂鸿山麾下将领援兵及时赶到,赵怀义本人伤势不算太重,但他的沙州红马在激战时被敌将挥刀斩死。猩血喷涌,溅了他一脸一身,而那无头红马依然执着驮着他往包围圈外突奔,可惜跑不两丈,马还是血竭倒下。
赵怀义跌入混着热血的雪泥当中,耳边是刺耳的金铁相击声与喊杀嘶吼,人人都在奔命,注意到将领落马的人其实不太多,即便有人发现,惊呼一声后也无暇顾及。
过度的震惊使赵怀义一时都没能及时爬起来。
出关之前,他从未想过,原来边北鞑子与关内贼寇战力悬殊如隔天渊,竟凶险至此。
敌将更先一步注意到他的坠马,策马持刀,自雪丘上朝他俯冲而来!烈马踢起雪尘,如同掀起白浪,赵怀义左腿上有刀伤,他忍痛翻滚欲起身,谁知敌将的套马索已经朝他飞掠而来!欲生俘他!
两线黑影如同鬼爪,朝他伸来!赵怀义的长矛掉在不远处,却来不及去捡起,当机立断,他抽出腰侧另一柄剑,正要将朝他袭来的套马索一挥斩断时,头顶却蓦地一暗。
一把狮纹大刀斜刺里劈空而来,映着冰原上的雪光,刀锋寒芒刺目晃眼,同时那刀身暗金色的影子只一晃而过,先于他的剑一步,果决斩断敌将的套马索,将他救下!
赵怀义抬起头,刚要道谢,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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