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是为‘君子九思’。先生教过。在我幼时,他每日讲书前都会提问。”
他答得自然,近乎脱口而出,“说来惭愧。我如今也不太记得先生的事了。”
似乎是怕桂鸿山不能理解,又与他娓娓解释道:
“这是孔圣人之言。劝诫人们应当明是非,辨真理;处变不惊,言语温谦,以诚待人;也要心口如一,多闻阙疑。知忍让,三思而后行,不可见小利而忘大义。”
说来简单,却并非人人能做到。
“譬如,皇上不可苛待宫人。”燕琅玉平和地望着他,眼中冒出微小的笑意,有些循循善诱的意思:
“一传十,十传百,人心溃散。日后皇上交办的事,他们只会恐惧皇上威压,想着如何应付了事,不会实心去办。宫人如是,朝臣亦如是。”
这番话说得使桂鸿山一默。
这一刻,桂鸿山隐隐体会到梁青不愿效忠他的缘由。也暗暗觉察出他与燕琅玉之间的差距。这差距并非一星半点。也许他在镇军驭下方面确实颇有心得,但到了这些治国、治人之处,他或许未必比得上燕琅玉。
……可是燕家朝廷到底是冤杀了他一心为国的父亲!
朝廷不仁,他便不义!
他桂鸿山又不是圣人,还谈什么大义!
想到这里,桂鸿山心中那一丝理智的惭愧已经消散,取而代之,刚沉静下来的心情又复躁动。仇恨无法泯灭,每每回忆,便犹如星星之火,燎原而起。一瞬之间,连带着燕琅玉一张清贵的脸也变得扭曲到令他憎恶。
冤杀了他的父亲,却在这里和他谈什么大义!
“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燕琅玉轻声地说。
“先生说过,即便是天子,如有失德,也不免遭受天罚。”
燕琅玉声音虽轻,一字一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