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百应,流民自愿入伍。
虽没读过多少书,但桂鸿山短短几年在凉川做大,从“反贼”一跃成了“凉川王”。义军直逼京师。
他起初只是想与朝廷划界分治,没打算逼旻帝退位。奈何旻帝病崩,十六岁的太子燕琅玉临危受命,监国不到十五日,京师沦陷。
白捡的江山。
可桂鸿山却没想到,偏偏太子如此性烈,居然在内城陷落后饮鸩殉国。
幸而他发现及时。
桂鸿山仰靠着龙椅小憩。
烛火葳蕤,他脑中时不时总会想起那一日的场景。
燕琅玉是刻意去换了祭天的冕服,满身日月鸟兽章纹,坐在大殿之上。
天子死法,怎可兵刃斧凿加身。
自缢常因窒息难忍而姿态不雅。所以燕琅玉选了服毒。
许是连日操劳,燕琅玉清瘦得紧,显出几分弱不胜衣之态。纵已服毒,坐姿犹很端正。桂鸿山下马奔到近处,才发觉冕冠旒珠下的一双狭长的眼睛正紧紧闭着。
大旻皇太子玉容如旧,只是此刻脸色惨白如霜雪,血色全无。唯有唇角溢着一线殷红。
殿外,皇城上空墨云翻涌,天地之内却仿佛再无声音。
救人。
桂鸿山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人醒过来后,听说是失忆了。
桂鸿山抽空去看过两回。
燕琅玉还睁不开眼,昏迷辗转间,清隽的姿貌仍是难掩。桂鸿山忍不住看了又看,偶尔又猜测,这双眼睛倘若睁开了该是何等夺人心魄。
一面想,一面又被挑出心底劣性。他召来宫人,交代不要透露燕琅玉的真实身份,又编造了那一通“忠烈侯公子”的谎话来。
*
两日后燕琅玉目力恢复。虽偶尔有些畏光,但已无大碍。
檐角飞挑,春花掩映。燕琅玉看着这一切都觉得熟悉。承福伴着他走到殿门处,却发觉门外有重兵把守。伺药的内侍刘安恰巧也在这时回来了,见两人是想出来散步,当即暗示般瞪了承福一眼。
承福不露声色想了下,只好道:
“前几日闹了刺客,皇上担心有狂徒闯宫,惊扰殿下……这才加派禁卫。”
刘安对这个解释较为满意,微笑道:
“是了,殿下。皇上虽日理万机,心里总是想着您的。”
燕琅玉斟酌着自己的身份,片刻后道:
“不能为皇上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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