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阴霾。
他活在一个完全颠倒的世界里,因此给得越多就越是抵触和胆怯。
然而时易之愚笨,事先没能读懂这些,塞给了冠寒太多自以为是的实际是伤害的爱。
他被恨也应该。
蓦地,时易之心中也有团火燃了起来,烧得他的血、他的皮肉、他的理智一起沸腾了。
任何话都没说,他很忽然地朝冠寒跑过去,用力地攥住了冠寒的手腕。
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带着人往马车的方向奔去。
什么得体、什么端方、什么体面,通通都不要了。
时易之变得任性自我、肆意妄为、冲动莽撞。
“时易之!”冠寒惊呼一声,被攥住的手挣扎了几下。
时易之紧了紧手,拉着人跑回官道后立刻让车夫卸了车厢,然后将冠寒半托半抱上没有马鞍的马背上,接着自己也翻身上了去。
“时易之你要做什么?!”
他仍旧不语,拉着缰绳甩着马鞭,立刻调转了方向。
冠寒刚开始还在说还在骂,但到了最后也跟着他一起沉默了,仿佛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其实时易之也不明白自己的心,只是心底的冲动在催促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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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冠寒回到了那间院子里,院子里幽暗寂静,灌入的冰冷海风在院中呜呜作响。
风很冷,他的身体很热。
房屋的门被用力推开,月竹离开之前点着的灯已经有些昏暗了。
时易之站在门口巡视了一圈,率先看到了被冠寒翻出来的衣物。
从湄洲出来后他为他添了不少,然而其中还是掺着许多从南风馆带出来的。
他顺手拿起了放在多宝格中的剪子,大步地走向衣物成堆的地方,不做纠结地对着那些衣物剪了下去。
布帛被一寸寸地撕裂,完整的衣袍一点点成了碎布,它们零零散散地坠在地上,成了一堆斑斓的碎屑。
“时易之……”
冠寒走到他的身边,轻喊了一声,好似有些无措、好似有些迷惘。
时易之抿着唇,将最后一件衣袍撕开后,丢下了手中的剪子,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