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瞬崩塌。
他手里的试剂晃了一下,差点没拿稳。
“苏格兰?你应该……”
早就死了才对。
轻拿试管的姿态改为攥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为他用力发白的指骨提供可发力的点。
灰雁酒死死盯着诸伏景光,似乎想用目光在该死之人的身上穿出一个洞,语气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假死?不可能,尸体还是我验的。”
灰雁酒当然是最盼着苏格兰去死的人之一——就凭苏格兰轻易得到了他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这家伙是叛徒的消息在组织中弥散开之时,他兴奋地头皮发麻。得知最终杀了苏格兰的是筱原——灰雁酒披上他的风衣,久违地出了一次门,风度翩翩地在目光厌烦的雪树酒面前送上一枝玫瑰。
诸伏景光嗤笑一声,“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灰雁酒的身体素质——筱原奈己一脚都能把这家伙踹个半死,这种情况下一对一,闭着眼都知道结局。
“假死?十七枪弹痕是为了掩盖痕迹?”灰雁酒恍若未闻,仿佛陷入了某种巨大的魔怔,口里不住地喃喃自语,“她帮了你……她救了你……她如履薄冰这么多年,竟然为了你这么一个家伙破例?”
他的话让诸伏景光皱了皱眉。
“如履薄冰?”
灰雁酒仿佛被这一声惊醒,定定地注视苏格兰的脸——然后温和一笑。
“是啊,十七岁跟着前辈进入组织卧底,不过一年就被迫亲手杀了前辈——独身一人在组织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暴露,用如履薄冰来形容不过分呀。”
诸伏景光面色冷下去,“你…”
“你知道吗,我很早就遇上她了,比你早的多。”白发的研究员歪了歪脑袋,对自己目前危险的境遇毫不在意,“好多年前……我在里昂的街头,无意瞥见了一朵黑色的玫瑰。”
年少的、稚嫩的、尚未成熟的——
她和身旁金发碧眼的同伴走在一起,让耀眼的金玉沦为蒙尘的陪衬。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黑的眼睛。”灰雁酒苍白的瞳孔里流露出一丝病态,“本想在当日就下手…没想到她和她旁边的人转角就拐入了警察学院。那所…学校不好下手,甚至没法下手,我尝试之余,却发现她突然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同级生之中。”
“再然后,我在组织里见到了她。”
灰雁酒闭上眼,神情浮现出一丝怀念美好记忆的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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