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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n很快，世子府的管家快步出来，依次作揖道：“檀监事，尚公公。”

\n这位老管家是从北境来的，年轻时是英国公的捧剑侍，跟着英国公上过战场，可这一身素长袍，桃木簪，气质内敛，像是道观里的老先生了。他随的是英国公府的姓氏，檀韫和尚柳来前后唤了声“卫老”。

\n“哎，让二位久等了，快请随我到花厅稍坐。”卫老侧身，请他们入府。

\n檀韫微愣，看了眼和煦的卫老，还是迈开步子进了门，心说难不成傅世子果真是朵惊世奇葩，随心所欲到了老天爷都料不准的地步，所以上辈子不让他进，这辈子又莫名让他进？

\n世子府自然深广，一路走过去，亭台相接，台榭起伏，鹅卵青石衔径，树柳花草成行，与想象中的金碧璀璨不同，是一派清幽风致的模样。

\n路上掠过一座叫“猫儿园”的院子，檀韫顿足，想起他入宫前在巷子里的那只小猫了。

\n他们遇见时，那是只野猫，瘦小可怜的一只，可他带不回去，他在家里挨打，猫进去说不准就要被宰了，只能日日省一点口粮偷摸投喂。等他入宫后难再出来，好在那会儿还有人投喂，且比他富裕许多，喂的都是好东西。

\n凉亭横琴，杏花跃墙，眼前这座猫儿园却没瞧见猫影子。

\n檀韫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n回廊九转，又见一片内湖，湖边靠着一艘单层画舫。檀韫说：“拂风枕莲，夏日漫游，濠上之乐不过如此了。”

\n“您说说，这湖就叫‘枕莲’。”卫老说，“世子喜欢躺船上撒欢，看书听曲，对弈饮茶，有时什么也不做，一躺就是半日。”

\n真是个逍遥神仙，檀韫说：“躺在死人湖上睡，世子好逸趣。”

\n有说秦王世子将戏子摁死在湖里了。

\n“您见笑了，”卫老没反驳，只说世子脾气不大好。

\n檀韫将这句话当作平和的下马威，但等他到了花厅，卫老却撇开一院子的仆人，亲自为他奉上一只白釉印花葵口碗，碗里冒着热气，奶香浓郁。

\n“这是用茉莉花茶熬的牛乳，喝一碗能暖到心窝窝，您尝尝。”卫老说。

\n睡前饮牛乳，是他身边人才知道的习惯，檀韫看了卫老一眼，对方没察觉什么，如常地说：“世子这两日可爱喝这样式，用的都是珍品茶叶，听说您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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