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是选天道。

\n东极犹豫了很久，就好像这个问题真的已经迫在眉睫了一样，但这明明只是寻常一问，他只需要寻常一答，又或者根本不需要回答。

\n好半天，东极嗤了下鼻，道：“别说我了，你不也选不出？”

\n楼烬一怔：“我？”

\n“你想保护的人，”东极意味深长地说，“赴烟，你想保护赴烟，但你却不肯做你不愿做的事，尽管你非得这么做了才能保护他，不是吗？”

\n楼烬没听懂。

\n东极抬起下颌，很胸有成竹的样子：“你未曾和魔骨相融。”

\n“魔骨？”楼烬笑了，“以您的意思，我之所以不能和魔骨相融，是因为我不愿？”

\n东极悠长地看了一眼楼烬，仿佛在说：你自己掂量掂量。

\n楼烬只觉得这事过于荒唐——他迫不及待要得到魔骨的力量，明明是这魔骨不肯认他，到头来却被说是他不愿。

\n“我选赴烟，”楼烬终于不笑了，郑重地回答了东极的先前一问，“不管有几个选项摆在我面前，我都会选他，而且也绝不存在我不愿意为了他去做的事。”

\n东极却咧开了嘴，好像胜券在握一般：“那你觉得他又会选谁呢？”

\n面对楼烬时东极总有一种很奇怪的胜负欲，好像一直在极力证明什么，又好像是在嫉妒什么。

\n听到这一问，楼烬稍微愣了一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东极已经不见了。

\n他本来还想问问东极为什么会这么问的。

\n什么叫江灼会选谁？

\n除了选他还能怎么选，这里有第二个选项吗？

\n楼烬摇了摇头，正要走时，却猛然意识到了东极真正想问的。

\n——是选当年的如炼，还是选他。

\n第78章 困境

\n与此同时, 星幕落到了天的那头，混渊海内是少见的宁静。

\n只有公上胥一个人跪坐在白玉台之上，两手合于膝头, 宽大的衣袍上片尘不染。

\n神界危立六界之首，他是这世间至高无上的君主。他虽风流无数, 却一贯是带着一副神性的模样，从表面上看去, 无人知他龌龊，只当他真的是悲悯天下的神君。

\n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那几乎化成了一座山的身影才终于动了一下。

\n他口中念念有词着，继而将手心摊开, 向面前的夜色递了出去, 道：“吾身献祭于此，只求天下太平，早该化为烟尘的人终能去往应去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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