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活着的象徵（6）

了。

\n望着男人融入人群的背影，直到崔秀妍走来拍拍她的肩，问她怎么了，裴晚曦才摇头，露出一个苦笑。

\n和崔秀妍走出医院时，她抬头望向天空。

\n夕阳斜下，浓重的血红染遍天际，猩红色的光芒透过云层向外扩散，掀起淡淡的紫色和橙色，恍若是神亲手渲染的画作，壮丽而诡异。

\n裴晚曦失神地抬手，握紧脖子上的红色水晶。

\n神啊，我做了那么多坏事。

\n当您惩罚我时，恳请您垂怜，不要株连我的丈夫和孩子。

\n因为才怀孕两週，没能拍超音波，裴晚曦只拿到一份怀孕证明书。回家路上，崔秀妍在计程车上不断叮嘱她要拿证明书向政府申请医疗服务和补助，裴晚曦认真听了十分鐘，后半小时就走神了。

\n她满脑都在想孟乘渊听到这消息的样子，用手机不断确认这两週来学的手语，背着「我怀孕了」这句话的手势。

\n是将一隻手放在腹部，用手指画出一个小圆圈，再向外拉出，展示肚子怀孕的轮廓。

\n很可爱。

\n就像那场梦中，孟乘渊听到消息时，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抱着她转了好几圈，一样可爱。

\n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

\n「孟乘渊！」裴晚曦拿着怀孕证明书，喜笑晏晏地打开家门。

\n屋内一片漆黑。

\n很寂静。

\n三、二、一——

\n「啊⋯⋯啊⋯⋯」

\n有沙哑的呻吟传出。

\n裴晚曦又闻到了那怪异的腥味。

\n笑容跟着心脏僵住。

\n下一秒，她扔掉怀孕证明书，衝进屋内。

\n打开灯，裴晚曦瞬间被眼前的场景震在原地。

\n男人倒在客厅的沙发前，玻璃茶几已被撞碎，尖锐碎片四散在周围，地板佈满鲜红的血跡，是从他的手臂和大腿流出的。

\n连诧异都来不及，裴晚曦立刻衝过去，发现孟乘渊还攥着一块碎玻璃，掌心淌血，皮开肉绽。

\n「孟、孟乘渊⋯⋯」

\n她声音发抖，没想到都已经把所有尖锐物品锁起来，他竟还会用这种方式自残。

\n「你给我！」使劲掰开他的手把碎玻璃扔到一边，裴晚曦不顾手心被划破的口子，迅速抽起沙发套。

\n无力地瘫倒在地，孟乘渊双眼涣散地看着她。

\n见裴晚曦双手流着血，憋着眼泪，用布紧紧缠住他的胳膊试图止血，孟乘渊喉结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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