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场梦（1）

块钱当作奖赏一样。」

\n「奖励我从这个窗户，爬到另一个窗户⋯⋯帮她作证，她没有和她们的老公偷情。」

\n裴晚曦看着孟乘渊，她知道，他正在将他最丑陋的伤口撕开，露出早已溃烂生蛆的模糊血肉，展现给她看。

\n她明明不敢看。

\n可不自觉地，她握紧他的手。

\n少年手上的茧凉且粗糙，很是磨人。

\n「孟乘渊，你爸爸现在已经没有苦痛了。」

\n「我外公去世前和我说过，人死了以后，一切都会抹去，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痛苦还是幸福。」裴晚曦声色温柔，微微弯唇，「所以啊，你爸爸的痛苦也会抹去。」

\n「现在的他，已经真正自由了，没有束缚了。」

\n孟乘渊看向她，双眼落下两行泪，里头的星星轻轻晃动。

\n剎那间，裴晚曦感觉心脏酥酥的，还有点酸。

\n彷彿有一株嫩芽，衝破了内心的泥土。

\n裴晚曦明白，巨大的伤口要痊癒，一定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n但是，她不想看到他再难过，也不愿看到他再受伤。

\n「以后会变好的。」

\n于是她伸手，捧住少年的脸，替他擦去脸上混着泪水的灰，「以后啊⋯⋯」

\n那个英勇的想法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而她这次没打算再否定它了。

\n「我照顾你。」

\n我会让你不再受苦、不再委屈、不再颠沛流离。

\n「以后，孟乘渊再也不需要保护别人了。」

\n直视少年通红的双眼，裴晚曦弯着唇，轻轻摸了摸他右脸颊的疤，话音温柔而坚定。

\n「我会保护你。」

\n裴晚曦会保护你。

\n她伸手，搂住少年颤抖的背，抱住他。

\n被裴晚曦拥入怀中，下巴磕在她的肩膀，孟乘渊闭上眼，感受身体被温暖的柔软所包覆。

\n一瞬间，血液重新流动，心脏恢復跳动。

\n就像崩裂四散的肉体拼凑回初身，灵魂认出自己的轮廓，终于找到能安放的归所。

\n活着、完整，且安稳。

\n⋯⋯

\n到家后，裴晚曦开门进屋，孟乘渊却站在原地。

\n少年耳根发红，往门内探了探头，直到裴晚曦回首看来，才像一条落单的小尾巴，小心翼翼地跟上。

\n裴晚曦领着他走到一扇门前，「你先睡这里，明天我带你去买些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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