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过他方才拎起的箭就搭过一支对准了地上的鸦青,后面的小将马上拦过来,“世子,那,那可是鸦青大人。”
那人凑近了过来,江褚寒模糊地听清了他的话:“就算方才卫衔雪死了……”
“……”
江褚寒手里的箭没射出去,他毫无征兆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
卫衔雪麻木地伴着江褚寒一道晕了过去。
原来他真的亲手杀了卫衔雪……
晕过去的时候江褚寒模糊地做了一场梦,梦里他又回到了侯府。
江世子在这个侯府里活了二十多年,往前的二十年里他不喜欢深沉的后院,就算是院子里种了多少稀奇的花草,他也没多看几眼。
可有一天院子里忽然多了个人,那人站在梅花树下,踮起脚来去摘树上的花枝。
大梁的冬日里下雪,满树的花枝上堆了白雪,分明的颜色衬得明艳,卫衔雪用手碰了一下枝头,晃悠的树枝忽然落下满头的积雪来,簌簌落下就冲着人头顶盖了上去。
卫衔雪轻轻地“哎呀”了一声,他脖子上的毛领里钻进了雪,冻得他缩起脖子往地上蹲了下去,他懊恼地甩了甩脖子。
江褚寒看他这模样怪可爱的,走过去一道伸着手去摸他的后脖颈。
“世子你……”卫衔雪觉得他的手比上雪强不了多少,反而江褚寒摸就摸,还喜欢掐着他的脖子摩挲两下。
卫衔雪缩着脖子站起来,他望着顶上的梅花,“我摘不到。”
看面前的人脸都要冻红了,江褚寒笑着说:“旁边这么多花枝,你摘顶上的做什么?”
“那支开得好,你别笑啦。”卫衔雪嘴角拉了一下,他往自己手上呼了口气,“我是想替世子屋里摆几朵花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