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见着江褚寒越走越近,那将士心里来不及想娇生惯养的世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喉中先局促地哽住了。
江褚寒白日才说过,他奉旨带卫衔雪入京,不能让他死了,可如今是江褚寒亲眼看见他刺杀未果。
那将士好似知道自己无法辩驳,他定定地在原地站了会儿,一咬牙,直接把那抓着刀柄的手松开了,长刀“哐当”一声落了地,他接着就干脆地往地上跪了下去,“求世子恕罪。”
江褚寒面无表情看着这场面,脚步停在了几步之外,他先是视线在卫衔雪身上盘桓了会儿,才不着情绪地问那将士:“你杀他做什么?”
“杀……杀他……”那将士有些沉默,他慢慢避开江褚寒的视线低下了头,像是想好了说辞:“世子明鉴,属下……”
“属下……”他难言之隐一般,喉间哽了半晌,突然就当着江褚寒的面就一头磕了下去,“属下出身……出身蕲州……”
听到蕲州,江褚寒皱了下眉。
蕲州被燕军屠了城,里头死了上万人,当场惨烈,血流成河的道站不住人,燕军还放了一场大火,满城焦黑,往后的数年蕲州都要寸草不生。
那将士继续说着:“我的父母、兄长,还有未过门的妻子,他们皆在蕲州,可蕲州一战……”
“那一战……”他把手握紧了,试探一般来看江褚寒的表情,话里满是悲戚道:“那一战他们都没了……蕲州一战我死了父母、兄弟,死了妻子,往后……”
他一闭眼,眼眶外几乎涌出了泪花。
江褚寒没与这对视避开,或许是面对生死,玩世不恭的江世子也有正经的时候,可他定定地与他对视了片刻,还是慢悠悠地开口,“那他们……”
江褚寒瞟了一眼痛苦挣扎的卫衔雪,“是他杀的吗?”
那将士忽然一怔,他那滴几乎要落的眼泪停在框中,上扬的视线里许久也没掉下来,“不,不是他,不是他……”他把这话自己读了几遍,依旧是不饶道:“但就算不是他,他是燕国的皇子!燕国的罪自然有……”
“自然有他的一份是吗?”江褚寒轻轻地把后话说了,他在那人身侧走了几步,又没往后说下去。
“世子!”那将士抹了下眼角的泪,他跪着追江褚寒的方向,“那世子可还记得侯爷,此战侯爷也受了伤,那也算是这卫衔雪的过错,就算没有属下全家的血债,那燕国人都该死!”
提起镇宁侯,江褚寒脚步一顿,他恍然似的,“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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